齐声发出“嘶……”的一声,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仅这一下,久真一已经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缓了片刻才清醒过来。抬眼又迎上柳守则那双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由勃然大怒,单手一拍台面,就要跃起厮杀。
柳守则单脚往下一踏,这一踏,角度,时间,无一不巧妙至极,看起来,就像是久真一自己把脸撞上去一般。柳守则一脚把他脑袋踏在高台上,又是发出一声闷响。
天南剑派的众多门人,上至长老,下至杂役,全部鸦雀无声。
然而久真一脑中如有万马奔腾,双耳轰鸣阵阵,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但心中仍有个狂躁的声音在呐喊“我是筑基,我是筑基!”
如此,久真一再次尝试起身,只是他无论是想要起身,还是掐诀施法,只要稍有动作,就会被柳守则狠狠踏上一脚。哪里动,就踏哪里。如此反复了几次,久真一终于老老实实躺在地上,再不敢有丝毫动作。
柳守则低头问他“不动了?”
久真一羞愧难当,简直快要哭了,细弱游丝的“嗯”了声。
柳守则这才弯下腰去,轻轻把他扶起,温和的说道“我辈修道中人,浮言虚论,哗众取宠,对大道皆是无益,望你以后好自为之,你下去吧。”
久真一被他扶起,心中万分纠结,只觉的自己还有无数手段没来得及使出,就这么被打得颜面尽失,实在不甘心。但想要再和他拼斗,内心深处却生出浓浓的怯意,犹豫不定间,被刘太岁一推,已是身不由己的向台下落去。
柳守则仍是指向那片人群,道“刚刚那个笑的快断气的,请。”
众人齐齐望向那个干瘦的年轻弟子,干瘦弟子目瞪口呆,他是三代弟子,只是炼气后期的修为,真一师叔的惨状就在眼前,他哪敢上去,忙摆手抵赖道“不要看我,不是我,他说的不是我!”可他那特有的沙哑嗓音越是说话,越是暴露的明显,又哪里瞒得过去。
此时,三位呆立当场的长老中,内务长老恒归元率先清醒了过了,他颌下的胡须抖若筛糠,喃喃道“不行,我要禀报掌门,我要赶紧禀报掌门。”
姜掌门稳坐紫檀雕花椅上,隐约听到广场中传来的喧哗声,心中记挂刘太岁,正暗忖要不要过去看看。只见内务长老恒归元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姜恒有些吃惊,内务长老素来稳重,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恒归元慌慌张张的道“不好了,刘太岁测试,选了久真一。结果久真一被刘太岁打了。”
姜掌门皱眉道“真一是筑基期了吧,怎么安排他来测试,太岁伤的重么?”
恒归元喘了口气,解释道“是久真一被刘太岁打了。”
姜掌门愠怒“我问你,太岁伤的重么?”他忽的反应过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忙道“你再说一遍,谁被谁打了?”
恒归元颇感无奈,顺平了气息,慢慢地说道“是久真一,被,刘太岁打了。”
姜掌门道“刘太岁,把久真一打了?”
“对!”
姜掌门看了看在场的丹阵长老,见他也是一副呆滞的表情,才确信自己不是听错了。
内务长老扼要把经过说了一遍,姜掌门和丹阵长老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摸样。炼气期的刘太岁,就这么把筑基期的久真一给打了?简直是荒谬。
广场的方向又传来众弟子一阵高过一阵的声浪。
姜掌门出现在正殿台阶上时,除了台阶上的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几乎没有弟子察觉掌门的驾到。
所有人都在握着拳头怒吼“元六,上去。元六,上去!”
元六正是那个干瘦弟子,他眼见久真一这师叔都被人打了,自己上去还不是找死,就是抵死不上。他虽然性情怯懦,但抗压能力实属一流,在这如潮似海的催促声中,居然硬是抗了这么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