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想要摆脱这副肉体的桎梏,寻求一种大自在…… 杨华忠和孙氏也是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人,听到杨若晴这番说法,两人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些凝重。 孙氏喃喃道:“这段时日屡屡听到你们提起骆大娥的病情反复,我心里,就想起了你嘎婆。” “她当初也是这样的情况,可惜,从发病,到走,前前后后不到小半年,” “尤其要走前的那一个多月,真的是……生不如死啊!” 提起旧事,即使过去了很多年很多年,但孙氏的眼泪依旧落下。 杨若晴也是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鼻子也是酸酸的。 那段日子,虽然是过完正月,即将迎来开春的一个上半年,可是,即使每天屋外阳光灿烂,但是睁开眼,只要一想到嘎婆正在经历的事情,整个人都感觉看不到阳光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就别提了。”杨华忠看到妻子和女儿的情绪都在瞬间低落下去,甚至妻子还流了眼泪,杨华忠只能笨拙的安慰。 “哪个人都有要走的那天,岳母能活到那个岁数,儿女也都在跟前尽孝,她就算走了,也值了。” “咱村,还有十里八村,好多老人家,明明儿孙满堂,也明明自个身上没啥大病,能吃能喝的,最后因为儿女不孝,连窝棚都没得住。” “我遇到好几个那样的老人家,他们可是拉着我的手哭着说,不想活了,就盼着阎王爷来接,哎,这叫个啥事!” 杨华忠的这番话,安慰起来……其实真的没什么力度。 不管别人家老头老太太怎么样,都不能取代自家老头老太太的离去,这中间是不能划等号的。 于是,杨若晴在杨华忠的话的基础上给他来个美颜滤镜。 “爹说的是,比起那些看似长寿,生活质量却一塌糊涂的老人家,我觉得我嘎婆虽说才活了刚刚60开外,但是,大家伙儿对嘎婆好,衣食住行都照顾得很周全,” “比起那些老人家,我嘎婆真的是太幸运了,也很幸福,是老天爷要收她,没让她修那么长的寿元,这没办法。” 杨若晴这番打了‘补丁’的话,也让孙氏听得心里舒服了一点。 “你嘎婆自己都说了,说我们都是孝顺的孩子,她就算去了,也值了。”孙氏长长叹息着,“你嘎婆虽说后面那一两个月痛苦,粥都喝不了,只能靠米汤和奶来续命,那阵子是真的痛苦,可比起那些动不动就缠绵病榻好几年,浑身瘫痪,大小便失禁的老人们来说,你嘎婆也算是幸运的了!” 杨若晴轻轻点头,其实很想说,最后那一两个月,她真的不敢在嘎婆面前吃东西。 老人家早就饿得眼窝深陷,颧骨高耸,之前明明是那样白白胖胖的老人,笑声里中气十足。 可是后期,那个病发作起来,老人家一身的肉都掉了个七七八八,瘦到皮包骨,瘦到脱了相。 我们这些正常人偶尔饿两顿就会低血糖,心慌气闷眼发黑,后背肌肉一阵阵痉挛…… 而嘎婆呢? 后面那一两个月里,几乎每时每刻都在饱受那样的煎熬…… 杨若晴不敢回想。 想一次就心疼一次。 很多时候,她甚至觉得,嘎婆的离开,其实是种解脱。 摆脱了人类这肉体的束缚,这肉体太不堪重用了,受伤了会流血,生病了会痛,折磨精神和灵魂,拜托了也好,无拘无束的精神体存在于世间,也是另一种逍遥自在…… “好了,不说那些了,爹,娘,你们今夜去而复返,还有其他事么?”杨若晴又问。 孙氏看向杨华忠,“你来说吧。” 杨华忠点头:“我寻思着,这还有20来天就过年了,往年这个时候,大安和小花都已经从京城回来了。” 今年调任去了长淮洲当巡抚,说是离家更近,可这都腊八节了,夫妻儿女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