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现代前(姐姐视角)(1 / 6)

鹿闻歌小时候,是外公最甜蜜的“小包袱”。

她尤其迷恋那种装香烟的硬纸板大箱子,总觉得钻进去,就像坐进了一艘能驶向任何地方的魔法船。

鹿外公宠她,当真就抱着箱子,或是把小电瓶车踏脚处清空,让外孙女蜷坐在里面,乐呵呵地载着她四处串门、闲逛。

老人家不善言辞,但那满脸的骄傲与笑意,分明是在向整个世界炫耀他怀里这个圆滚滚的宝贝。

直到有一次冬日出行,外公没将她裹严实,回来后小姑娘嫩乎乎的脸颊冻出了红疮,鹿外婆心疼得直数落,这项“箱中漫游”的专属活动才渐渐落幕。

之后,带孩子的重任更多落在了林深肩上。

偏巧鹿闻歌是个闲不住的小小探险家,于是林深出去谈事情、看铺面,身后便总跟着个叽叽喳喳的小尾巴。

他非但不觉得麻烦,反而乐在其中,父女俩的身影成了街坊熟悉的风景。

鹿闻歌五岁那年,鹿见怀上了鹿闻笙。

那是家里生意刚有起色、最为忙碌的当口,本已回老家的鹿外婆赶忙又来帮忙。

生产期临近,林深每天在家和医院之间奔波,做饭送饭,鹿闻歌则乖乖跟着外婆。

妈妈进产房那天,林深紧绷着脸坐在走廊长椅上,一言不发。

鹿闻歌第一次见到总是笑眯眯的爸爸露出这样的神情,再听着门内传来妈妈压抑又痛苦的喊叫,以及随后那声响亮清脆的婴儿啼哭,她的小小世界里,对“生孩子”这件事,第一次有了模糊而震撼的概念——那似乎是一件需要很大勇气、伴随疼痛,却又带来崭新希望的大事。

家里添了新成员,过年时总有好事的长辈逗她:“闻歌呀,有了弟弟,爸爸妈妈可就要更疼弟弟,不要你咯。”

鹿闻歌从不似他们预期般露出慌张或伤心,她总是扬起小脸,神情是超乎年龄的认真:“他们不会不要我。如果他们不要我,我也不会要他们的。”

这话传到鹿见耳里,她难得地生了气,不是对女儿,而是对那些无聊的玩笑。

她搂过鹿闻歌,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爸爸妈妈永远不会不要你。弟弟是加入我们,是多一个人来爱你。”

鹿闻歌望向摇篮里那个皱巴巴的小东西,问:“如果弟弟不爱我呢?”鹿见没有给出敷衍的保证,她只是温和而坚定地说:“那你也可以选择不爱他。”

她告诉女儿,爱不是单方面的牺牲或索取,真正的爱首先应当是完整的自己。

尽管那时的鹿闻歌并不能完全明白,但妈妈话里的尊重与坦诚,她感受到了。

作为曾经的独生女,鹿闻歌起初并不太理解“非独”意味着什么。

直到稍大一些,无意间看到某些表格上,自己的“独生子女”一栏被勾去,改成了“非独生子女”,她才懵懂地意识到,弟弟的出现似乎改变了某种定义。

于是某天回家,她突发惊人之语:“有了弟弟,我就是私生女了吗?”

正在喝水的林深呛得连连咳嗽,鹿见也笑得直不起腰。

“宝贝,”鹿见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你知道私生女是什么意思吗?”

鹿闻歌一本正经:“就是一个人生出来的女儿呀。”她和弟弟,不都是妈妈一个人生出来的吗?

这个天真的逻辑让夫妻俩笑了许久,笑声里满是为人父母的柔软与哭笑不得。

儿童时期的鹿闻笙,没有鹿闻歌那般“人憎狗嫌”的调皮模样。

留存在家人记忆里的,是他穿着姐姐旧裙子时那粉雕玉琢、可爱到让人心化的模样。

而彼时的鹿闻歌,则活脱脱是“魔童降世”。

天天东跑西跑,家里人全家出动哭着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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