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

虞真迷迷糊糊的，只觉得爹爹的声音像是隔了一道墙壁，从十分遥远的地方传来，听不太真切。

「宿主！」

「宿主！」

「醒过来！」

怎么……回事？

虞真整个人都陷入混沌之中。

那些声音嘈杂地没入她的耳朵里，但隐隐的，她又再次感受到了腰间用力的搂抱。

“虞真。”

谢临渊明显更加清晰的声音降落在她耳畔。

像是被人从水面拉扯到了岸上，朦胧的声音如潮水般退却，最后落到了旁边人身上。

“怎么了？”谢临渊一脸关切的看着她，伸手扶开她被汗水沾湿的鬓发，“做噩梦了？”

虞真晃了晃脑袋：“没有……”

只是……

她眼神疑惑的看向了他那张阴郁俊美的脸。

好像透过他，就可以看见另一个他似的。

谢临渊本能地不喜欢她这样的眼神，不客气的掐住她的脸蛋，直视着她的眼睛：“你在透过我看什么？”

她在看谢临渊。

脸上被他掐着的地方有些微微的疼痛感，这让一切都变得十分真实。

虞真眨巴了一下眼睛，说：“我在看你。”

“不，”谢临渊危险地眯了眯眼，“你在想着谁？”

“小骗子。”

虞真不想跟病人计较，但奈何病人硬是要计较，见她不回答，甚至还不依不饶说：“难道是那个你不如意的未婚夫？”

这都是哪年的老黄历啊，谢临渊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记忆超群？

“我没有想谁。”虞真叹口气。

谢临渊掐着她脸颊的手再度用力，让她的唇都微微启开。

他好像特别不喜欢她在想其他人，大拇指在她唇上不客气的蹭了蹭：“我让你走，是你自己不走的。”

谢临渊的眼神变得深沉而执拗：“既然你自己选择留下来，那就不能看别人。”

“想……也不行。”

一边说着，他掐着她下巴的手终于松了松，但却直接顺着她光洁的颈项慢慢往下滑动。

他的手仍旧微冷，食指落到胸前，勾住了领口，往他身前拉了拉。

虞真反射性地捂着自己地领口，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谢临渊？”

她面上的表情除开惊异之外竟再没有其他，让谢临渊不愉地磨了磨牙：“……不怕我这样做？”

虞真实诚地摇摇头：“你想干什么？”

谢临渊低声笑了出来：“什么都不懂吗？”

虞真什么都懂，但觉得谢临渊最近的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胸口一松，谢临渊收回手。

他半靠在软榻上，衣襟因为大幅度的动作又撒开了，墨色的长发凌乱地落在他肩头，白皙的胸膛像被黑色的蛛网笼罩，有种糜烂又危险的美丽。

他低垂着头，小声说：“是你自己不走的。”

“所以谁来了，你都不能走。”

“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机会了。”

虞真小心翼翼地凑上去，想要看清他的神色。

谢临渊却突然抬头直视着她：“你想走？”

虞真摇头。

虽然她确实有些怀疑眼前这个谢临渊，也极为想要从这个幻境中脱离出去，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谢临渊给她的感觉像是陷入了一场深沉的梦魇，轻轻一碰就要彻底崩塌。

她抓住他微冷的手，小声说：“我不走。”

虞真：“你别担心。”

“我不会担心，”谢临渊说着，被她触碰着的手一翻，便抓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