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爹揭了老底,张平有点不自在。卖惨这种糗事,以他现在的脸皮厚度,还做不到面不改色。 “咳咳,总之,之前的事我都处理好了,不会影响到钱家的。” 张平虽这么说,可张莲总觉得不踏实。回去路上,张莲说起,才知道胡兴也是这个想法。 “照刘家的德行,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几个月没动静,很可能是憋着什么坏。” 张平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觉得把事说清楚就算了。 “咱刚才也给哥提醒了,至于要怎么办,就看他自己吧。这事办不好,影响的是他自己。” 张莲担心也无可奈何,这是他自己的事,得他自己解决。以前她事事都揽过来,不也没落着好么。既然怎么做都是费力不讨好,还不如给自己省点力气。 胡兴嗯了一声,没再吭声。心里替大舅哥捏了把汗。 腊月二十三,祭灶爷。 一早起来,李氏这心里就跟唱戏似的,小鼓敲个不停。银子兴致也不大高,这都到年根了,胡发还不见回来。 但,也只有片刻,后来她就顾不上了。 给灶爷换了新衣,摆上供果,添了香火。李氏领着仨儿媳,在灶爷面前好话说了一箩筐,只求今天顺顺利利。祭拜过后,一家人又收拾东西,准备往小楼去。 今日,还是一饼——胡禀意的周岁生辰。周岁生辰是人生为数不多的重要生辰之一,要好好办一办。抓周用的物件繁杂了些,银子仔细清点清楚,才回屋换衣裳出发。 刚下过一场不大不小的雪,云轻朗空,微风似无,雪后暖阳,照得人暖融融。村中一片祥和,偶见孩童嬉闹,伴着一两声犬吠。 急促的脚步踏破平静,胡小七从村口方向一路狂奔朝胡老汉的宅子而去,黑色棉靴踏过积雪,点点雪泥沾染了裤脚和鞋面。 李氏正给明珠和小鲤两个小丫头梳头打扮,王氏在旁给孩子挑拣搭配衣裳,换装游戏既视感。张莲和文小点抱着收拾妥当的一饼坐等,顺道等去地里安排过年期间蔬菜采摘事宜的胡老汉和胡兴。 “六婶!在家吗?” 胡小七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急促与慌张。本就忐忑不已的李氏噌地一下坐起身,心跳瞬间加速。 “小七?咋了?” 张莲迎出去,胡小七朝屋里看了一眼,见银子在,往外挪了两步。张莲不明所以的跟着走了两步。 “嫂子。三堂哥回来了。” 胡小七边说边打量张莲的脸色,没敢一句说完。 “回来了?这是好事啊,咋跟做贼似的。” 张莲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跟俩姑娘一起回来的。” “啥?” “真的,三堂哥还跟那俩姑娘有说有笑的,你快去看看吧。大过年的,让三嫂看着该闹了。” 怕张莲不信,胡小七连忙又说。 “走,带我看看去。” 张莲也顾不上拿件厚衣裳,就跟着要往外走。李氏心里那点侥幸瞬间破灭,心都开始慌了。结果,张莲一只脚才迈出饭堂,胡发就进了院门。大嗓门嚷嚷得左邻右舍都不消停,直接打了张莲一个措手不及。 “媳妇儿~~我回来啦!!” 刚换好衣裳,正穿袄子的银子听见动静,呆愣了一下,随即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意,胡乱系好衣裳就往外跑。几步跑到前院,恰好胡发也刚拐过影背,银子脚下不停,提着裙摆朝着朝思暮想的人跑去。 下一瞬,轻快的脚步就被定在了原地,裙摆从她指间滑落,凉意逐渐蔓延。 她看到胡发身后,走出个姑娘。水蓝罗裙,头戴素银簪,背个小包袱,两人间隔不过一尺。银子定定的看着,不知该用何种表情面对。 胡发没发觉银子的异常,依旧兴冲冲的朝着媳妇扑过去。银子脚步轻挪,错了错位置,躲开了。胡发以为银子是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