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子成为特务处处长开始,我就派人来了。只要紧跟着他,自然能知道你们在租界,在棚户区的活动。知道你们几个点以及几个成员的落脚地,不是很轻松的事情么?”
齐多娣的汗液流了下来。
“不要以为就你们聪明,敌人都是笨蛋。各地特工总部怎么抓捕各地抗日组织的?
不错,叛徒出卖有,但更多的是什么?不还是你们这些人自身的问题?”
“一个个眼高于顶,以为自己潜伏的很好。”老人的语气越来越阴厉,“如果不是我暗中拔掉了几个暗哨,你在浪人酒馆的外围眼哨,以及你们第一次在租界西邻,去硬闯那个兵营救人的时候,你们就完了。知道么?
还发展呢。
顾头不顾腚的,做事没有条理。
取死之道。”
齐多娣愕然站起。
他与郑开奇后来复盘细菌基地的兵营战役时,还总是再说外围的那些尸体呢,怎么都不见了,到了日本人那里成了失踪。
说是他们叛国逃离,原来尸体是被处理了,一直没有被发现。
“您,您怎么也不说?”齐多娣震惊道。
“跟谁?跟你?跟那混小子?老子救儿子,不是理所应当么?”
老人说道:“叶小姐去香港,是你安排的?”
齐多娣擦着汗,“是。他不知道。”
老人点点头,“你有心了。我看见了那边负责暗中保护她的同志。都很专业。”
齐多娣苦笑道:“被您发现了还不自知,哪里算得上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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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发现很正常。”
齐多娣继续道:“当然,保护她,不是因为她与他的关系,而是因为她是红色资本家,支持了抗日事业。我得跟您说清楚。”
“那不重要。”老人霸气挥手。
他对共产党的印象还停留在黄埔军校时期,那股热情又莽撞的状态。当时国共摩擦大,意见相左。在军校就有几次反革命镇压。
他一直冷眼看着。
学员里派系林立,互有争斗和辩论。
直到后来四一二反革命,他彻底厌倦了国民党的政策,当然,对当时似是而非的共党也不是多看好。
毕竟国民政府当时代表着中华民国。
而且,到现在,他们的力量还很弱。陕北那边他没去过,但新四军这支孱弱的,吃不饱穿不暖的部队能够扭转南部战区的乾坤?
他怎么能看好?
他退避三舍,蜗居一地。但是他乐意看到那个惫懒散漫的儿子冲锋陷阵。
男儿何不戴吴钩?一剑光寒九州?
这乱世,死则死矣,又如何?
他蜗居不是怕死,是茫然,是失望。
但现在,儿子好像找到了属于他的道路。
他不会管他,自己去闯。
但如果有人拿他儿子当枪使,那就是找死。
他不介意送任何人下地狱。
从报纸上第一次见到照片,他就派人来到上海蹲伏,彻查了他的人际关系,很快就摸出来了周围的人。
通过情报的汇总和分析,他身边的人就像当时黄埔军校里畅谈理想的年轻军官一样。
热血,阳光,充满了能量。
他甚至知道郑开奇成为了其中某一块的领袖。
但不妨碍他一直心有余悸。唯恐儿子成了牺牲品。
但后来的多次情形,却又让他看见那些人都悍不畏死,精忠报国。
特别是前段时间的租界,围捕老董的案子,老人不知道他具体职务,但他肯定是大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