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完了门之后,秘书有个动作,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敲了门后,不是站在门口,也不是直接开门。 而是往右后侧,退了那么一步。 让出了门的空间。 我猜想,是秘书认为里面的人没有回应,所以他不可以擅自开门。 他得等着里头的人说话。 要是里头的人直接出来开门,那么门打开的时候,领导整个人的形象是完整的展示在门内的,不会被他这个秘书当着。 我能完整的看到领导,领导也可以完整的看到我。 要让领导侧身外头,绕开秘书看门外的客人,这会有损里领导威严; 要是屋里的人后来说话了,让我进来,这时候秘书在跨前一步去开门,也是无妨。 这么一来,还能给门外的客人一个信号:里头的领导十分尊贵。 那可不就是嘛,文龙是在国服能排上号的。 我们在门口站了一阵。 门从里面打开了。 是文龙亲自开的门。 这和往常不一样,我想里头或许还有人。 就算我和文龙关系好,也不至于让他亲自给我开门。 只有一种可能,是屋里还有人,而且是个身份庄重,不宜让外人看到的人。 文龙来开门,同时也是告诉屋里的人,他和我关系好。 他朝我轻点了一下头。 “龙哥。” “来了,快进来。” 秘书把我推进门,秘书没进去,文龙接过轮椅,推着我穿过会客厅,然后从会客厅左边的门,来到了一个小会客厅里。 里头果然还坐着一个人 。 斑白的头发,雪白的衬衣,墨黑色的裤子,看不出牌子的高档皮鞋。 看似祥和,眉宇间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神韵,正端着一盏茶在喝。 他知道我进来了,并没第一时间看我,而是继续慢悠悠的,吹开茶盏上的热气,浅抿了一口。 “老肖,人来了。”文龙低声说了一句。 老肖这才放下茶盏,扶了扶眼镜,拉拉衬衣坐正,似笑非笑的朝我点头。 我两手搭在轮椅扶手,聚精会神的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十二分的警惕。 然而这种警惕很快被无力感代替。 人家真的要对我怎么样的话,我已经是人家案板上的肉,警惕有毛线的用? 在绝对实力面前,所有套路都是花拳绣腿。 唯有真诚,或许还能赢得对方些许尊重。 “远山,不用紧张,我们都是你爸的老朋友了,老肖早就知道你了。 他有些话,想当面和你聊聊。” 文龙说完就退到了旁边的大厅去了。 屋里,只剩我和老肖。 我想起来了,此人排名在文龙的前面,前不少。 之前陈双去曼城办案,带回来一帮被谢锦江等人绑架的人质,老肖就点评过这个事件,赞扬过粤省执法队。 “昨晚上蚌市的案子,是你做的?” 老肖低声发问。 严肃的盯着我的眼睛。 我没有躲避他的目光,刚才文龙讲了,我不用紧张。 言下之意,对方没想为难我。 “是我,您也看到了,我和我的兄弟,都受了重伤,他们奔着要我们命来了……” 以前龙慕庸就谈到过,真诚单出是不行的,这张牌跟别的牌一起出,才能效果最大化。 我必须得首先承认,同时我想表明,我是被逼的。 不干他们,死的就是我。 老肖保养的非常年轻的手掌轻轻抬起:“原因我都知道。 我要告诉你。 今后,这种事不能再有了。 好几十人啊……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幸好,牛忠的这帮人是丐帮的,九成都是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