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倾斜,古老的通道与界限,在无人目睹的混沌里,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源自法则本身的呻吟。
深渊异动引发的涟漪,并未在鸿蒙神境中渐渐平息,反而如同投入粘稠沥青的石块,波纹缓慢却执着地扩散、深化,引发了更加深远和诡异的变化。
那“生”与“死”雾气交界处迸发的无数“法则裂痕”,并未随着最初的对抗而弥合。
相反,它们开始像拥有生命般生长、蔓延、交织。
细密的裂痕彼此连接,形成了一片片不规则的、闪烁不定的概念蛛网,覆盖在原本混沌模糊的边界上。
这些“蛛网”本身就成了不稳定的通道,生与死的法则在其中疯狂对冲、湮灭,又因鸿蒙神境本身的特性而无法彻底分离,形成一个个微型的、不断生灭的逻辑风暴眼。
风暴眼中,颠倒错乱的景象被放大、固化,甚至开始短暂地具象化:
一片由“死之雾气”凝结的黑色冰晶,内部却封存着一朵永恒怒放的、散发着炽热生命力的金色火焰。
一截由“生之光辉”塑造的翠绿藤蔓,表面却流淌着蚀刻万物、带来终极寂灭的灰败符文。
一段本应代表“时间流逝”的波纹,在其中一处风暴眼里凝固成环,开端即是终结,诞生的瞬间便指向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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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矛盾的具象物如同恶性肿瘤,寄生在鸿蒙神境的法则躯体上,持续破坏着基本的平衡结构。
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生世界”与“死世界”泾渭分明这一根本设定的嘲弄与侵蚀。
更为深邃的变化,发生在鸿蒙神境的“下方”——那与无尽深渊接壤的“基底”。
原本,深渊的死气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海,通过一个无限宽广的“面”与鸿蒙神境的死寂雾气相连,进行着缓慢而恒定的交换。
此刻,这种均匀的连接被打破了。
死寂雾气如同被无形的巨大漏斗所吸摄,开始向着某个特定的、位于深渊方向“深处”的点,进行不自然的涡旋汇聚。
这个“点”在鸿蒙神境的感知中,是一个绝对的“引力奇点”,散发出令整个神境基础法则都感到战栗的“确认”与“苏醒” 之感。
它并非在吞噬更多的死气,而是在提纯、统合、唤醒那些早已存在于深渊和鸿蒙死寂雾气中的终末本质。
随着这种涡旋汇聚,鸿蒙神境“死之一侧”的“重量”和“浓度”在局部急剧增加,导致整个神境的混沌雾气发生了缓慢而无可阻挡的倾斜。
就像一座无比庞大的天平,一端被悄然增加了砝码。
代表“生”的雾气被向上挤压、推搡,光芒变得尖锐而急促,仿佛在发出无声的抗议与抵抗;而“死”的雾气则更加沉凝、深邃,向下沉降的趋势愈发明显。
这种倾斜,直接导致了鸿蒙神境内部那维系了无数纪元的时空漩涡开始集体偏移、变形。
它们不再围绕着某个混沌的中心旋转,而是被拉扯着,其轨迹逐渐向深渊那个“引力奇点”的方向弯曲。
整个神境的“结构力”正在被改写,从一种自洽的、内循环的混沌,向着一个被外部极点“深渊源头”隐隐“牵引”的状态滑落。
整个鸿蒙神境,此刻仿佛一个从漫长沉睡中逐渐被噩梦惊醒的巨人。
它混沌的躯体在颤抖,内在的法则在哀鸣,连接两大世界的桥梁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响。
那些新生的“逻辑风暴眼”是它皮肤上绽开的溃烂伤口,而整体的“倾斜”与“涡旋”,则是它骨骼与血脉正在被无形之力扭曲的征兆。
这涟漪,已不再是简单的波动。它正在转化为一场席卷生死边界的、静默而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