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辆不算豪华但还算舒适的青帷马车,木雁熟练地驾车跟在东宫那辆规制更高、装饰更显赫的马车之后。
车轮碾过京都清晨的石板路,发出单调而规律的“咯噔”声。
车厢随着路面微微摇晃,如同一个巨大的摇篮。
木锦之靠在软垫上,本想闭目养神,奈何连日来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加上这规律的晃动,竟让她昏昏沉沉,意识在清醒与迷糊的边缘挣扎。
窗外市井的喧嚣仿佛隔了一层水幕,听不真切。
她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但眼皮却重若千斤。
摇摇晃晃,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
宫门巍峨的影子投了下来。
“主子,宫门到了。”
木雁的声音隔着车帘响起。
木锦之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她深吸一口气,揉了揉有些僵硬的眉心,掀开车帘。
冰冷的空气夹杂着宫墙特有的、混合着石料与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精神一振。
繁琐而细致的宫门检查是必经程序。
腰牌、名帖、随行物品……守卫一丝不苟,目光锐利。
木锦之耐着性子配合,直到守卫挥手放行。
“木雁,看好马车,在此等候。” 她吩咐道。
“是,主子。” 木雁恭敬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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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锦之这才走向那辆等候在宫门内侧、悬挂着东宫标识的马车。
这辆马车更为宽敞,内饰也更讲究,铺着厚厚的绒毯。
她登车坐定,车帘放下,隔绝了外界的视线。车夫轻轻一抖缰绳,马车再次启动,平稳地驶入深邃的宫禁甬道。
车轮在宫内的青石路上滚动,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
两侧是高耸的朱红宫墙,墙头覆盖着昨晚初雪后尚未融化的残雪。
偶尔有巡逻的禁军队伍甲胄铿锵地走过,见到东宫车驾,纷纷肃立行礼。
琉璃瓦在铅灰色的天空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
东宫特有的、相对规整但依旧森严的氛围渐渐弥漫开来。
车轮在宫内平整的青石路上滚动,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如同某种催眠的鼓点。
木锦之靠在车壁上,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几乎一成不变的朱红宫墙重影,心中五味杂陈。
疲惫如同附骨之蛆,侵蚀着她的神经;对未知事情的隐忧在心底盘旋;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奈——休沐日泡汤的怨念始终挥之不去。
呵,东宫的马车……
她心中自嘲地冷笑一声。
果然不同凡响,在宫禁之内,如入无人之境,一路畅通无阻,直达东宫核心区域。
反观自己那辆可怜的小马车,连宫门都进不了,每次上朝都得早早起来,在冰冷的晨风中迈开双腿,走过那漫长而肃杀的宫禁甬道。
幸好自己年轻,身体底子还算结实,平日里也注意活动筋骨。
想想那些上了年纪、步履蹒跚的老臣们,为了不迟到,天不亮就得挣扎着起床,就为了坐上那慢吞吞、晃悠悠的四人抬、甚至六人抬的轿子,一路颠簸着进宫……光是想想,木锦之都觉得那滋味不好受。
为了上朝,连觉都睡不安稳,这官当得……
啧。
“大人,东宫到了。”
车夫恭敬的声音穿透了木锦之纷乱的思绪,马车也随之稳稳停住。
木锦之掀开车帘,一股带着冬日寒意的、属于东宫庭院的清冽空气涌入。
眼前是东宫正门那气派而威严的台阶,汉白玉铺就,在晦暗的天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马车自然是无法直接驶入的。
她踩着宫人早已放好的、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