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就要将此事告知你祖父、你爹,还有你哥哥,让他们好好地管教管教你咯!
说到此处,凤显霖稍稍停顿,抬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时茜,紧接着警告道:这事儿就到此打住吧,你若是再不知好歹,继续纠缠不休,等会儿我就去通知你哥。若是让你哥知晓此事,你哥定会罚你抄写那如孙猴子紧箍咒的《女德》,让体验你生不如死的感觉。
凤显霖心中暗自思忖,茜儿最厌恶那些针对女子的繁文缛节了,所以让茜儿去抄写女德,必定会让茜儿抓狂。凤显霖的猜测完全正确,时茜才不惧那罚抄呢,因为时茜本就有练字的打算,罚抄就权当是练习写字了。
然而,若是抄的是那《女德》,那可真是要了时茜的命了,毕竟时茜接受的可是现代教育,骨子里追求的是男女平等,因此那《女德》对时茜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赤裸裸的视觉挑衅,分分钟就能让时茜的心理防线崩溃,不是要问候作者的祖宗十八代,就是要将那《女德》撕得粉碎,甚至可能连自己抄写的那份也会一同毁掉。
听到凤显霖那严厉而充满警告意味的话语后,时茜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瞬间意识到自己想要去青楼凑热闹、看新鲜的念头彻底激怒了小叔凤显霖。此刻,从凤显霖那不悦的神情和冷冽的目光中,时茜清楚地感觉到小叔凤显霖似乎已然知晓如何来惩治自己这个任性妄为、不听劝告的小淘气包了。
毫无疑问,凤显霖定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向自己唯一的亲哥哥打小报告。一想到这里,时茜便忍不住暗暗叫苦不迭。如果哥哥得知自己竟然产生如此惊世骇俗、大逆不道的想法,那么等待自己的必将是一场严厉的惩罚。
至于具体的惩罚方式嘛,时茜可谓是心知肚明。哥哥极有可能会责令自己学习那些繁琐无比的规矩礼仪,又或者强迫自己去一笔一划地抄写并背诵《女德》。
回想起上次的经历,时茜至今仍心有余悸。当时,哥哥也是这般要求自己背诵《女德》,可自己哪里受得了《女德》里对女子各种压迫和无理要求的折磨?于是,时茜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地背着,一边又不停地咒骂着那位编写《女德》的所谓“缺德作者”。
只是令时茜感到无语的是,自己夹杂的骂人的牢骚,哥哥居然毫不留情地指出她背错了,还言之凿凿地说这些骂人的话语在原着里面根本就不存在!
时茜如一只受惊的小鹿,用魔音符箓向凤显霖讨饶,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只是随口一说,不过是跟燕王开个玩笑罢了。
凤显霖则用魔音符箓严词回复:“茜儿,你尚未出阁,如此这般的玩笑话、虎狼之词,千万不可乱说。此次小叔就权当没有听见,但若还有下一次,我定当告知你兄长。”
而此时,燕王也如同一座威严的山岳,同样警告时茜,切不可跑去春风楼瞧那所谓的热闹,沉声道:“贞瑾,春风楼里的热闹,那可都是染着血色的,你若前去,怕是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本王虽不做那逼良为娼的龌龊事,但春风楼里当差的人,他们的手可都不干净。”
时茜撅起小嘴,嘟囔道:“燕王爷,您既然知晓他们逼良为娼,为何却不加以制止呢?”
燕王道:“贞瑾,本王适才不是已告知于你,本王并非什么正人君子好人。
这并非荒年灾年,却仍有人卖儿卖女,那样的人家,又岂能是什么良善之辈?
卖到本王这里,所做的活计并无不同,本王可以保证,她们不会遭受皮肉之苦,还能攒下些许银子,有赎身的机会,尚有一线生机。
倘若流落至其他青楼,不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们是决然无法脱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