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茜尚在沉思之际,凤凰已然冲破映日、净月的阻拦,如疾风般奔至时茜跟前,见时茜呆立原地,仿若未察觉到自己的临近。凤凰旋即冲着时茜引吭高歌。
凤凰的高亢鸣叫,犹如一把利剑,斩断了时茜的思绪,时茜回过神来,瞥了一眼凤凰,颇显无奈地道:“罢了,我给你取来便是。”言罢,借着衣袖的遮掩,自乾坤荷包中取出装有灵虾干的袋子。
时茜将袋子打开,抓起一把灵虾,如捧珍宝般摊开手掌,供凤凰享用。目睹此景,李锦绣面露羞赧之色,轻声言道:“萧提刑,您喂给凤凰的虾干,可否匀些许售于我?”
时茜略加思索,须臾后,言道:“可以倒是可以,只是这东西价格可不便宜哦。”
李锦绣赶忙应道:“我自然知晓,凤凰对其如此钟爱,萧提刑这东西定然不是凡品,可凤凰只吃这个,所以即便价格昂贵些,我也得购置一些。萧提刑,我可否少买一些呢?”
时茜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买卖之事全凭个人意愿,本官可从不做那强买强卖的勾当。”
李锦绣听了,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这时时茜又道:“今日你心神不宁,莫不是因为此事?若是为此,那便好办了。你如今是我的属下,我给你一个内部优惠价,还同意让你赊账,如此一来,可能解你燃眉之急了吧。”
李锦绣听了,连连摇头,道:“回萧提刑,令属下忧心忡忡的并非此事。”
时茜道:“哦!那你究竟为何事而愁眉不展,你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帮你分析分析。”
李锦绣道:“也没什么难以启齿的。令我今日愁肠百结的是……是去国子监学习。我爹昨日派人接我回了一趟家。
我回到家中后,我爹告诉我圣上命我去国子监学习,并且还要参加校考。”
时茜听了,不以为然道:“绣儿,这有何值得忧虑的。”
李锦绣微微垂首,轻声说道:“萧提刑啊,您有所不知,想当年我因这脸上的印记,被世人视作不祥之人。正因如此,所有人都对我避而远之,没有哪位先生愿意教导我读书认字呐!
好在我同族中有位善良的姐姐,某次她回乡祭祖之际,可怜我的遭遇,便抽空教了我数日。可没过多久,这位姐姐就嫁作他人妇,自此之后,我再也无缘得见她一面,自然也就无法继续学习识字啦。
如今虽说我好歹认识那么几个字,但平日里想要阅读些书籍、查看公文什么的,依旧十分吃力。
特别是咱们提点刑狱司必学的解剖课程,跟映日等几位姐妹相较起来,我简直就是差到了极点呀!
每次下学之后,若不是仰仗着映日她们几位好心姐妹出手相助,屡屡为我答疑解惑,恐怕我连这解剖课的功课都难以完成,更别提按时交上去喽。”
时茜听后,不禁陷入沉思,稍许过后,方才开口道:“绣儿,其实本官的情形与你颇为相似。遥想当年我在胧月庵度过的那漫长十几载岁月里,同样也是毫无读书识字的机会可言呐。”
李锦绣谦逊道:“属下岂敢与萧提刑您相提并论,萧提刑您天资聪颖,犹如那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一点即通,且过目不忘,实乃常人难以企及的存在。”
时茜轻笑道:“天资聪颖若不勤奋好学,亦如那镜花水月,空有其表罢了。天资聪颖不过是让你在学习之路上比常人多了几分助力罢了。
故而,本官以为,天资聪颖之人学一遍即可掌握,那普通人学个两三遍亦能学会。如此观之,无非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咱们如今正值青春年少,又非垂垂老矣,时间还是颇为充裕的。
你可合理安排自己的时间,竭力挤出比他人更多的时间用于学习,如此,你终将能与前方之人逐渐缩小差距,此乃勤能补拙之理。
绣儿你也切莫妄自菲薄,你若真是愚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