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钊听后,抹了一把眼泪含笑答应,匆匆照办。
崔氏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虽然鬓发微乱,满脸泪痕,但却眉眼弯弯,嘴角上扬,那是对女儿压抑了三年的思念。
高宝藏因为喝得太多酒,身子有站不稳地晃了晃,崔氏连忙上前扶住他。
他抓紧开妻子崔氏的手,急声道:“快!快扶孤去梳洗!不能让沪上皇看了笑话!”
高宝藏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往内室走,脚步虽虚浮,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有惊惧,有忐忑,还有一丝对女儿回娘家探亲的期待。
金忠钊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赶到前院,见高南福正坐在廊下擦拭一把锋利的长剑,其妻李氏在一旁缝补着旧衣,忙躬身道:“启禀殿下,娘娘,公主殿下回来了!”
李氏急忙放下针线,难掩激动地说道:“什么?是妍儿回来了吗?”
金忠钊如实回道:“是沪上皇林浪亲自送公主殿下回娘家探亲了,带了好几马车的礼物,还要一位陌生的娘娘随行。”
李氏听后眼眶泛红,“太好了,妍儿比三年前长高了吗?她是胖了瘦了?”
金忠钊含泪回道:“公主殿下比出阁时长高了不少,不过有些清瘦,但穿戴华贵,皮肤白皙,手指细嫩,应该是没在大唐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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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听闻,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姑子高淑妍并没在大唐受苦,脸上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高南福擦剑的手猛地一顿,抬眼看向金忠钊,眸子里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那惊讶便被浓重的戾气取代。
他“哐当”一声将长剑拍在案上,霍然起身,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脸上青筋暴起:“沪上皇林浪带了多少兵马?”
金忠钊回道:“姑爷并未带随从和兵马,应该没有敌意。”
高南福听后愤愤道:“他算什么高家的姑爷?他是让我们高句丽灭国的仇人,竟敢只身来此?”
“呃……”金忠钊被吓得弓着身子,不敢再说话。
高南福深吸了一口气后,忽然低低笑了起来,笑声里却满是寒意:“好,该死的林浪来的正好!老天爷都给我这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李氏听后,慌忙起身拉住高南福的衣袖,脸色苍白如纸,声音发颤:“夫君,你、你要做什么?”
“妍儿多少年没回家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当哥的怎能在这时候惹事?”
高南福听后凶道:“你一个妇人懂什么?这是天赐的报仇机会。”
李氏眼圈泛红,急得快掉下泪来:“高句丽早就没了,复国无望啊!”
“夫君,咱们如今能安稳度日已是侥幸,你要是对沪上皇林浪动了手,别说咱们一家,怕是连妍儿都要被牵连!你可不能犯糊涂啊!”
“糊涂?”高南福猛地甩开李氏的手,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咬牙切齿道,“我高氏的江山,就是被这个林浪带着唐兵毁了!”
“列祖列宗战死沙场换回来的江山,家国成了别人的版图,这笔血债,怎能不报?他今日独子送上门来,就是自投罗网!”高南福转身就要去摸案上的长剑。
李氏死死抱住他的胳膊,哭道:“你杀了沪上皇林浪,咱们全家都得陪葬!我们的儿子怎么办?你就忍心让他也跟着你一起死?”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高南福头上,他动作一僵,脸上的杀气褪去几分,眼中闪过挣扎。
金忠钊在一旁也急道:“殿下,娘娘说得是!公主殿下回来是喜事,可不能闹成丧事啊!”
高南福胸口剧烈起伏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最终却狠狠一脚踹在廊柱上,低吼道:“我咽不下这口气!”
李氏哭得浑身发抖,死死拽着高南福的衣袖不肯松手。
“夫君!你醒醒吧!现在可不是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