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又一次,以客人的身份,想起一个特殊的记忆,来到一个旧记忆里的新地方。
妖花朔,它被封装玻璃皿中,隔着几层薄钢玻璃膜看望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冰冷的金属墙,身穿紧身衣(机甲?)来回走动的人,头顶上方悬浮有一条能量轨,轨道上时不时飘过一些东西,有时候是人,有时候是一些物品。
不过,不管飘浮的东西是什么,它们在轨道上前行的速度几乎一样,而且,随着它们在轨道上浮游的时间越久,浮游的距离越多,越发地深入这座未知的建筑物……
它们前进的速度就肉眼可见地逐步减缓,看上去,整个人(物体)就好像完全静止了一样——
如果那物什是人,或者什么活物,那它的呼吸正逐步停止,它体内循环流通的气血能量正逐步趋向完全静止
(看上去,整个人就好似,在浮行中,毫无知觉地,毫无变化地,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封冻状态”,仿佛,已经没有了生命所拥有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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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物体不是肉眼可见的活物,而是由一个个颤动的微小光点,互相拼凑组织而成,那么,当这些光点于浮游轨道中越发进深……
它们就不约而同地停止、静止,也一并进入了某种“死寂”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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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待在玻璃皿中,妖花朔看望自己前后,相邻的“伙伴(同样被封装玻璃皿中活物)”,它确定,它跟它们是完全不同的个体(生命体)——
“为什么它们都不动了,而我还能说话”
“为什么我们要继续往黑暗的深处(轨道的尽头)走”
“为什么不能停止,为什么要奔赴静止”
疑惑没有在昏黄的金属隧道中持续太久,因为,它还看到了光明和生动。
轨道的尽头不是黑暗,大家浮行通过金属隧道后,会有一些身穿机甲的人,分管输送,透明的能量管隐约散发着不一般颜色的光辉:
有的黄,有的绿,有的红……
不一样的颜色好像对应不一样的种类,活的生命体进绿管,完全不颤动(发光)的死物进黑管,局部发光的进灰管;
全体发光的,则按它们各自散发的不同颜色进不同管道(就像,活的生命体发绿光,进绿管)。
不过,似乎,也有特例,它们没见过,我(妖花朔)这样全体发光,但光色趋近赤橙黄绿青蓝紫混杂的异类。
我于是由专人看顾,被送上了一处不同的管道——(白管);
虽然那管道在我眼中是白的,但好像,它在这些穿机甲的人眼中,只是一根普通的金属管(同刚才我穿梭的那段金属隧道一个材质)。
还是不能明白这里到底是哪
模糊的记忆碎片中,有着同此刻眼前所见,一般无二的浮云(厚云中若隐若现地吐露出建筑物的棱角色块)、蓝天(隐约密布细线的蓝网格)……
我能意识到,这里是一个庞大而诡异的时空,
本该巨大如山的宫殿群落,此时,仅由一片厚云就能承载又飘浮,十分奇怪。
而且,居住宫殿中的人没觉出丝毫不妥,由它们那些人集聚又流转填充的整体(整座云中宫殿)
那家伙也同我一般浑身散发七彩光色,就好像,确实是某种同方才来时路上看见的一切,确实是某种同大多数都完全不太一样的存在。
可能是因为有一点理解这一批机甲人的行动逻辑,我开始,有点,厌倦
厌倦这种被安排的常态
希望能打破眼前封装我的玻璃壁,然后,直接触碰我眼中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
她有所想,却又有所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