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直直看着这个伙计,忽然一笑道:“凡事当留有余地,你这么做,不怕遭报应么?” “报应?报应也是留给你们这些腌臜货色的,再啰嗦,打杀了!” 王爷摇头叹息,他没有再辩驳,回头便走,未料,却被几个人挡住了,为首那人,却是他往昔的对头,老四,檀王。 檀王首当其冲拦住他,口中啧啧叹息道:“飞来楼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什么货色都能进来,啧啧,咦,这个人我怎么看起来有点像我们家的老三啊?老三当年自甘下贱,跟人走了,若你真是他,绝不会有脸回来啊,自己丢脸事小,玷污皇家的名节事大,看在你长的像老三的份上,我不难为你,赶快滚,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让本王看到你,否则,我会像当年打老三那般揍你!” 一帮随从跟着哈哈大笑,指指点点,极尽挖苦之能事。 雍王木然站在那里,看着那些人,恍然间便想起往昔所做之事,和他们有所不同吗? 他看着檀王,笑了笑,转身便走。 “这厮竟敢笑话本王,揍他!” 一帮亲随一拥而上,穷凶极恶,拳打脚踢。 偏偏,此刻在雍王的耳中听到了一声讥笑,道:“老三,看你这副丧家犬的模样,我不打你,因为那样会脏了手,记住,滚出玄池,再也不要回来!” 雍王忍受着拳打脚踢,心中无限苍凉,只是他既然答应断了,就绝不回头。 此刻,在他耳中又听到了一声传音,宛若当头棒喝:“什么是断?到今天你还没悟出来么?” 识海中如遭雷击。 一瞬间,在那些人的拳打脚踢之中,雍王的身体缓缓站直,他的周身气息,在这一刻突然变了,变得连一旁的檀王也感到了陌生。 但有一点,檀王明确感受到了,那是漠然,也是轻蔑。 “这厮到了恁般田地,便连父皇也早就放弃他了,尚且如此狂妄!” 檀王怒火中烧,喝令手下继续打。 然而雍王只当这些攻击如同寻常的风吹雨打,他旁若无人,一步步走上楼去。 那些亲随还想要追上去,包括檀王,都想亲手将他一把扯下来。 然而那个身影在恍惚间越走越远,便连檀王也感到了力有未逮,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走上了楼。 檀王定了定神,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感觉就像做了场梦,不像是真的。 他的修为高于对方,为何竟出现这样的怪事? “不行,这个事不能就这般算了,本王必须让他一辈子爬不起来。” 檀王一个箭步冲上楼梯,开始快速登楼,未料在他人眼中,他就像在那里原地踏步,居然一步不曾前进。 此刻,一身乞丐样的雍王已然走到了大病之人面前,态度恭敬的叫了声先生,道:“若无先生点拨,我或许一辈子将沉沦于俗世懵懂之中,只能做个无聊的凡夫,大恩不言谢,我这辈子算是欠了先生一个因果了!” “你不欠我,我不欠你,既然已明悟了断,就去自寻归路,我们之间只是路人,再见!” 大病之人淡淡一笑,继续喝茶。 听了大病之人的话,雍王目光微微一凝,鼻中又然嗅到了当初那股非同一般的茶香,只是略略回味,顿时如遭雷击,他愈发看不透,他明白自己在对方眼中不过是张再明白不过的白纸,既然已断,从这刻开始他当去寻找属于他的东西。 拱拱手,雍王转身飘然离去。 他与檀王擦身而过,檀王眼睁睁看着对方,却连发出攻击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雍王消失不见了,他方才如梦初醒,耳畔却听断裂之音接连传来,再看,手上的扳指,腰间的玉佩,便连一袭华丽长袍,都一起从中断裂,以至于,周身衣物瞬间剥离下来,一副躯壳已完全暴露在外。 这也还罢了,关键是一种源自血脉中的无法言喻的东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