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贤莺有点想哭,却是不想让眼泪流出来,又喃喃地说: “我哥也死了,她就不想我这个女儿?不想孙子孙女吗?” “能不想吗?当年颂文的镯子都还是他打了让我拿回来的。” 刚洗过的头发就是好闻,石宽忍不住把人搂近了一点,还亲了一下文贤莺的额头。 文贤莺本来就已经伤心了,石宽偏偏在这会又提石颂文,她就更加的很伤心。 “既然想,那为什么每次叫她回来,她都不回?是不是我们的诚意不够?” 这会,石宽终于听出文贤莺话语里快要哭的气息。他赶紧转换话头,劝道: “那我们这次去了,就骗她说石铮文没人带,让她回来帮带石铮文,你说好不好?” “不好,他又不是傻子,能不知道我们请人带吗?” 文贤莺鼻子有些发酸,手加大力度捏了一下。 石宽突然就把手滑下去,拍了一下,坏坏地说: “干嘛?你不是说今天困,不想了吗?怎么又来逗我?” 文贤莺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又习惯性地搂住石宽,而且不知不觉的。她有些不好意思,手一推,躺正了回来,嘟着嘴说: “想想想,你就知道想,我心情不好,不想。” 石宽却把一条腿搭上去,手把人扳过来一点,嬉皮笑脸地挑逗: “口是心非,明明很想,还说不想。” 文贤莺有些许的不好意思,赶紧辩驳: “我哪想了?” “你弄了我那么久,还说不想?” 其实只要两人一起睡觉,文贤莺就爱这样,石宽都已经习惯了,他现在是故意逗文贤莺的,谁叫文贤莺不开心呢? 自己确实抓了,还不好抵赖,文贤莺索性说: “我以为你长虱子了,帮你挠痒痒。” “呵呵呵……不愧是有文化的人,撒谎都能撒得这么义正言辞,那你现在也帮我挠挠啊。” “你又没有虱子。” “我可以有。” “呵呵呵,你不能有。” “那你的有。” “呸,我的才没有。” “你就有。” 其实石宽也不是很想这件事,只是为了逗文贤莺开心。 文贤莺也懂得石宽的意思,调皮地反驳着: “我就就没有,呵呵呵……” “……” 动来动去,最终如愿以偿了。 文贤莺的心情吧,也从忧伤中跳脱了出来。世间千万的愁,没有一样能逃脱得了爱情的攻击。 第二天,文贤莺背着个小包,石宽拿着几瓶茶油,踏上了去县城的公船。也只有娶了文贤莺,石宽才那么频繁地踏上这条船。没娶文贤莺之前,他只知道县城在水的那一头。 到了县城,直奔马世友家。带来的那些茶油嘛,那么的显眼,自然是要分一瓶给马世友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还是玉兰和那刚出生的孩子。 进到玉兰的房间,看到玉兰坐在床上。大热的天,下半身还盖着被子,她应该是知道,就要和自己的骨肉分离了,一直把孩子抱在怀里,眼泪啪嗒啪嗒地流着。 文贤莺看着也伤心了,但这就是玉兰的命,不得不面对。她努力装着很轻松的样子,笑着走过去。 “玉兰,孩子是什么时候生的?” 玉兰没有抹去眼泪,哽咽着说: “六月初九晚上鸡叫第一遍时生的,对了,文校长,你会写字,帮我写上孩子的出生时辰,我的孩子是有娘生的。” “好好好,我帮你写,别哭了。刚生完孩子就哭,对身体不好。” 文贤英没带有纸笔在身,看了一下站在门口的马世友。 马世友不用交代,去找纸笔了。 马世友的婆娘启凤一直陪在玉兰身旁,这会插话道: “鸡叫第一遍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