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时间线,鸿道中洲。
天南山。
杀劫天象横压荒古,五部洲的天浸在无边罪血之中,不仅仅是灾厄爆发的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北俱芦洲,甚至是东胜神洲全都乱了起来。
奥丁扮演的慈氏,从傲来国一路向着西南寻找,翻遍整个玄枵大虚,一直到南赡部洲的东土若水,依旧未能找到风叶几人的下落。
就连人种袋的下落,都好似被人遮蔽天机推演。
“难道是苏牧?”
奥丁的脸上再也装不出一丝笑意。
明明是有心算无心,明明有卧底内应,明明事情的发展皆在贤者的剧本上,但在杀劫天象出现的一瞬,谋算突然落空。
先是东华帝君阴魂不散的跟踪,他的首要任务难道不是找回变成驺虞的虞诗妃吗?
那可是苏牧的师姐!就这样不管不顾?
然后是截教上仙们的闭关不出,底层业障仙在白莲社的鼓动下,到处惹是生非,都已经打出狗脑子,但上面的道君、圣母岿然不动。
奥丁不得不怀疑,这一切是否是苏牧的将计就计,但从贤者同步来的消息分析,皇帝最近十年一直在闭关。
不是皇帝,又会是谁?冥冥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干涉荒古棋局的走向。
“上仙。”
若水部众首领风益走来,说:“派出去的人都已经回来,没有发现高阳女帝的踪迹,您放心高阳氏遗民我已经妥善安置,并未与有虞氏起冲突。”
若水部众是一个部落大帐篷,每天部落、氏族冲突多如牛毛,风益处理这种事早就从从容容、游刃有余。
他反复强调一点:既然来到若水之畔,从此只有地域之分,没有氏族之仇。若不联合起来,继续内斗、分裂,早晚要被吃干抹净。
想想氏族之间为什么仇杀,是不是因为土地、水源、人口。
争抢土地、水源、人口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为了耕织渔猎,既然有了耕织渔猎为什么还要扩张,是不是粮食不够吃?
核心问题,耕织渔猎的收获都去了哪里?
是真的因为年景不好,劳作不够努力,还是因为君主贪婪、横征暴敛?
能够参加联盟会议的,哪一个不是各个氏族的统治者,没有人听不懂风益的点到为止,因此全都默契地缄口不言。
随着若水部盟的壮大,氏族矛盾日益繁多,风益几十年一直在寻求解法——那便是以更大的文明概念,消除氏族之间的隔阂。
终有一天,风姓、木姓、姬姓等,亦或者是若氏、高阳氏、有虞氏等等,东土的民众会生活在一个安定的概念下,不因姓氏的不同而彼此对立。
但风益很清楚,这很难,难的不仅是消除氏族偏见,而是当氏族偏见消除,还会诞生新的偏见,地域、习俗、种族等等。
他无法解决,就让风叶继续,风叶无法解决,就让风叶之子继承。
子孙代代终有团结整个东土,乃至南赡部洲的那一天。
“听说,五大人国已经彻底内乱,彼此之间相互攻伐。”风益问。
“是。”
慈氏点头,说:“有人想建功立业,有人想扩大领地,都在借着所谓的天象,还有鸾山关一战的余波,攫取各自的利益。”
“若水部众难道没有南下的想法,一直窝在这一亩三分地?”他问。
风益笑着说:“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我走的路和那些人不一样。”
“没有暴力寸步难行,只有暴力难以长久。更何况,现在的若水部众还太过弱小,我与诸位部落君王王爱好和平。”
“嗯?”这番话话让奥丁感到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