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不满让他崩溃,眼里蓄着泪水,握住了俞式礼的肩膀,嘶声吼道: “这房间主人是严继尧,你没有告知与我!我近来总是做噩梦,俞执事!我宁可毁约!我要走!” 俞式礼幽幽叹了口气,“马兄,你究竟是怎么了……我也听丫鬟说,你连日做噩梦,半夜里也痛苦呻吟。唉,如果实在担心,我去为你请和尚来驱邪解梦?” 听见这话,马喻才哑口无言。解梦?他总不能说自己梦到严继尧和他……那般…… 可,他只是想办完事走人,赶快离开这宅子罢了。 何错之有? 这几天,早晨起来,他在水里倒映看见自己脸色惨白,都担心自己是不是要命不久矣。再怎么不信鬼神,马喻才都慌了神了。 更何况,他每晚都梦见同一介死者纠缠,那人……严继尧……他总觉得,这人…… 洗脸时,马喻才都能瞧见身后严继尧的脸,那如影随形的幻觉,让他觉得,严继尧好似真的…… 要来了…… 马喻才深知自己已经摁下手印,无法脱身。这会儿,他才终于察觉出那份契约是多么诱人,背后便有多么可怕,这诱惑似深渊淤泥,让他不知不觉便越陷越深。 “俞执事!我病了!我必须出去——” 俞式礼打断他:“位置已经找好,马先生不必多虑,今晚便随师傅们一同出发,一切结束后,我自会送你回去,许诺的事情也—— 一并付清。”他字字切齿。 俞式礼离去后,马喻才颓然坐在椅上,忽而一阵风吹过,他猛地一个哆嗦,脸上浮现出了引人遐思的诡异红晕来。 …… 法事前的宴会如期而至。严宅正厅灯火辉煌,衣香鬓影。严老爷端坐上首,面容悲戚而威严。俞式礼穿梭其间,安排得滴水不漏。马喻才作为营造师,被安排在次席,旁边坐着几位严家的族老和世交。 起初气氛还算正常。然而,酒过三巡,当一位白发苍苍的族老颤巍巍地举起酒杯,对着马喻才的方向示意时,话语,却让整个宴席瞬间安静下来。 也让马喻才宛如被雷劈中—— “严公,继尧贤侄泉下有知,能得此佳偶,亦是福分。马先生一表人才,学识渊博,与继尧生前志趣相投,实乃天作之合啊!老朽在此,先贺阴婚之喜,愿新人……呃,愿新人永结同心,早登极乐!” 佳偶?阴婚?新人?永结同心? 这些词如同冰锥,狠狠刺穿了马喻才的耳膜,让他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茅塞顿开。 捏着酒杯的手指骨节泛白,他猛地抬头看向严老爷和俞式礼。 严老爷垂着眼,并未反驳,只是深深叹了口气,那叹息里竟带着诡异的欣慰。 俞式礼则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带着训练有素的、毫无破绽的笑容,对着那位族老和众人道:“叔公醉了,感念大少爷,说了些胡话。马先生是我们严家的贵客,营造大师。”他转向马喻才,眼神带着安抚,却更像是一种不容置疑的警告,“马先生莫怪,叔公是思念大少爷过度了。” 周围的宾客也纷纷打着哈哈,附和着“醉了醉了”、“思念成疾”,试图将话题揭过。但马喻才清晰地看到,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客气或欣赏,而是混杂着好奇、同情、恐惧,以及一种…… 观看祭品即将被献上祭坛般的隐秘兴奋。 没有一个人真正觉得那族老是在说胡话! 马喻才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那些被他忽略的、强行解释的细节,此刻如同潮水般汹涌回卷在眼前: 过分奢华的客房——那根本是严继尧生前的卧室。无处不在的、属于严继尧私人物品的书籍和摆设。 床下消失的、属于死者的衣物。 丫鬟们敬畏又疏离的眼神、严郁秋眼中那抹深切的同情。 还有那些冰冷黏腻
【番外】民国AU6——夫妻对拜,送入洞房(3 /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