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送他们，他像是大病了一场，在外务属的书房内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他怎么睡得着呢？每次一闭上眼，郑孝和和李轩辕还有韩东阳就不停的对他开口说些什么，但不管他们的嘴唇动得有多快，就是没有声音传到蒋琬的耳朵中，他只能看着三人模糊的脸庞，一遍一遍的回想起当年去小陇山接他们的场景……

一遍一遍的回想，几人在山上清风亭中讨论谋划的场景……

李轩辕的离去，打破了蒋琬对执掌外务属的淡定从容，从李轩辕开始，外务属重新制定了等级森严的扁平化管理和一带一教的亲传体系，他想从根本上避免李轩辕这种遇到事情无处宣泄无人商量擅作主张的行为。

李轩辕的离去是外务属管理漏洞的体现，是他散养模式的终结，也同时丧失了他想利用鳏夫的身份同关中窃取信息的机会。他用很长的时间反思自己，韩东阳毫无顾虑的去追穆青书搭上自己的姓名，郑孝和为了证明自己搭上自己的性命，后来的李轩辕也不顾一切的冲进长安……这三个人的结局把蒋琬的宽松式管理彻底破产。其次是钟震和穆青书，这两个人也被他给予高度自由，现在一个成了叛徒，另一个放弃前半生！

虽然蒋琬出去的时候照旧是昂着头跟人谈笑风生，可每次回到阴暗的书房，他的思绪都被这些经验教训死死的困着。

“曹掾，曹掾你在吗？”门外传来百鸣的声音。

蒋琬收拾好情绪，坐在靠窗的位置，朝着门口用低沉的声音回应道：“进来吧。”

百鸣和郑文和走进来，先是奉上孔雀信，接着郑文和便说起打算推荐马忠去魏延帐下的事情。

蒋琬看着百鸣把那个孔雀信锦囊放在桌子上，他又忽的想起若是从前，谁发现了孔雀信谁就可以带着这个锦囊直接来找他。但现在不会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会被一层一层过滤一遍，最后来到他这间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