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符号,那是她自己发明的记忆法。 角落里,叶磊正在教几个年轻人用无人机巡检。模拟器的屏幕上,无人机正沿着核桃林的航线飞行,他指着屏幕:“这里地势陡,得把高度再调高一米,避开树枝……”一个穿工装的小伙子学得最快,他以前在工地开塔吊,对机械特别敏感。 江曼的生物课则在实验室进行。显微镜下,蚜虫的若虫清晰可见,她指着屏幕:“这是蚜虫的天敌——瓢虫的卵,我们要在卵孵化前把它们放到田里,不用农药也能治虫。”她的课总是带着标本和实验,生动得像科普剧。 夜校的学员来自四面八方。有像王芳这样返乡的打工者,有刚毕业的大学生,还有周边村子的农民。他们白天在地里干活,晚上就来上课,笔记本上记满了知识点,手机里存满了教学视频。 “以前觉得种地不用学,来了才知道差远了。”邻村的李根柱举着刚领到的农业职业技能证书,笑得合不拢嘴,“有了这证,不光能领补贴,去银行贷款都方便。”他现在负责合作社的病虫害防治,月薪五千,比在外打零工强多了。 叶东虓看着教室里专注的身影,想起刚回村时的艰难。那时候想找个懂技术的都难,现在不仅有了自己的夜校,还和农业大学合作办了培训班,连县里的农技专家都常来授课。 “下周请了省农科院的张教授,讲智慧农业。”叶东虓在黑板上写下课程表,“有想报名的到晓燕那儿登记,名额有限。” 话音刚落,就有十几个学员举起了手。王芳举得最高,她的笔记本上已经写好了问题:“智慧农业能远程浇水施肥吗?我想在家照顾老人,也能种好地。” 叶东虓笑着点头:“不仅能,以后还能通过手机看长势、测产量。”他望着窗外的星空,“以后的农民,得会种地,更得会用科技种地。” 下课铃响时,学员们还围着老师问个不停。王芳拿着手机,对着赵晓燕发的教程反复练习拍照;学无人机的小伙子在模拟器上一遍遍练习航线;李根柱则在笔记本上画着瓢虫的生长周期图。 月光洒在合作社的院子里,培训室的灯亮了很久。叶东虓知道,这些在夜色里汲取知识的年轻人,就像田埂上的幼苗,只要给他们阳光和雨露,就一定能长成参天大树。农村的未来,终究要靠懂技术、爱土地的新农人来书写。 第二十五章 合作社的年轮 合作社成立六周年那天,文化广场上搭起了戏台。叶东虓站在台上,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心里感慨万千。六年时间,合作社从最初的三亩核桃园,发展到如今涵盖种植、养殖、加工、销售的完整产业链,社员从十七户增加到两百多户,连周边五个村子都加入了联合合作社。 “今天,咱们不搞庆典,就想请大家聊聊心里话。”叶东虓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广场,“说说这六年,你们的日子有啥变化,对合作社有啥盼头。” 台下静了片刻,三爷爷拄着拐杖站起来,声音洪亮:“我先说!六年前,我那四亩地荒得能跑野兔,现在入了合作社,每年分红八千多,还能在园子里干活领工资。啥变化?以前吃顿肉得等过年,现在天天能吃上!”他说完,台下响起一阵哄笑,笑声里满是共鸣。 刘大爷的儿子刘强接着说:“我以前在城里开出租车,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一年也存不下几个钱。前年回来搞物流,给合作社送货,现在不仅买了车,还在镇上买了房。这变化,做梦都没想到!” 一个年轻媳妇抱着孩子站起来,是叶磊的媳妇:“我想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以前我总劝叶磊别回村,怕他受苦。现在好了,他在家门口挣钱,我能陪着孩子长大,老人也有人照应。这日子,比在城里漂着踏实!” 台下的人越说越起劲,有人说盖了新房,有人说娶了媳妇,有人说孩子考上了大学。叶东虓听着这些朴素的话语,眼眶有点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