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8章 幽州的天(2 / 3)

远处有山峦的轮廓,山顶已经积了雪,白皑皑的,在灰蓝色的天空下格外刺眼。
韩星河一行刚过界碑,就被围了。
不是偷袭,是明晃晃的围——四面八方涌出骑兵,黑压压的一片,至少有五千骑。
马是草原马,个头不大,但耐力极好,跑起来像一阵风。
骑兵们穿着皮袄,戴着毛茸茸的帽子,手里拿着弯刀或长矛,脸上涂着防冻的油脂,在夕阳下泛着油光。
他们不说话,只是围着,马匹缓缓转圈,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眼神警惕,像狼群盯着闯入领地的陌生兽类。
燕山君停下,韩星河抬手示意身后的鬼骑兵别动。
他目光扫过周围,最后落在一个领头模样的汉子身上。
那汉子约莫三十来岁,脸上有道刀疤,从左眉骨斜到右嘴角,像一条狰狞的蜈蚣。
“我要见你们首领。”
“拓跋邻。”
刀疤汉子眯起眼,上下打量他。几息后,用生硬的汉语问:“你是谁?”
“南越王,韩星河。”
名字报出来,周围的骑兵明显骚动了一下。
有人交头接耳,有人握紧了武器。
刀疤汉子脸色变了变,盯着韩星河看了很久,才挥手:“跟我们来。”
他调转马头,包围圈裂开一道口子。
韩星河催动燕山君跟上,吕布和鬼骑兵紧随其后。
队伍在草原上走了大半天。
天色完全黑透时,前方出现了灯火——不是城池,而是一片连绵的帐篷。
帐篷有大有小,最大的那顶在营地中央,白色的毡布在夜色中泛着微光。
帐篷外立着旗杆,杆顶挂着狼头旗,旗子在风中猎猎作响。
营地周围有篝火,火上架着整只的羊,油脂滴进火里,噼啪炸响,香气飘出老远。
士兵们在篝火边喝酒吃肉,看见韩星河一行人进来,都停下动作,目光齐刷刷投过来。
刀疤汉子领着他们走到最大的帐篷前,掀开帘子:“进去。”
帐篷里很暖和。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中央摆着火盆,炭火烧得正旺。
帐篷深处设着主位,铺着完整的虎皮。虎皮上坐着个人。
是拓跋邻。
韩星河见过他好几次,第一次俘虏他时,那时候的拓跋邻还是个青年汉子,骑在马上像座铁塔,吼一声能震退百人。
现在……中年人,有些老了。
脸上皱纹很深,尤其眼角和嘴角,像刀刻出来的。
眼睛依旧锐利,但少了当年的狂野,多了些疲惫和沧桑。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袍,袍子镶着金边,胸前挂着狼牙项链。
看见韩星河进来,拓跋邻没起身,只是抬了抬手:“坐。”
声音很沉,听不出情绪。
韩星河在客位坐下。
吕布站在他身后,鬼骑兵留在帐外。
亲卫端上马奶酒,装在银碗里,酒味浓烈,带着奶腥气。
帐篷里还有个人。
是个年轻男子,身上有明显的玩家光环,穿着蒙古袍子,头发剪得很短,脸上带着笑,但那笑容有点假,像戴了层面具。
他坐在拓跋邻下首,手里把玩着一把镶宝石的匕首,眼睛一直盯着韩星河。
“韩老大,”拓跋邻开口,用的是汉语,但口音很重。
“你不在南越呆着,大老远跑北方来,不会是想买马吧?”
语气冷淡,甚至带着点嘲讽。
韩星河没碰那碗马奶酒,坐直身子,看着拓跋邻,一字一顿:“我要借兵。”
话音落下,帐篷里静了一瞬。
然后,那个蒙古袍子的年轻人笑了出来。笑声很轻,但很刺耳。
他放下匕首,往前倾了倾身子:“借兵?我说韩老大,你是不是忘了——你们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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