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尊者凑近，鼻翼微微一动，冷冷嗅了嗅空气，低声道：“饭菜是真，幻象也是真。呵，这里每一口饭香背后，怕是都有玄机。”

空相却面不改色，嘴角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无妨，既然来了，就坐下慢慢品尝。

看看这‘骨牙寨’，究竟在虚伪的表象之下，藏着什么样的獠牙。”

随着众人落座，屋内的气氛逐渐变得凝滞而诡谲。

狼三一家原本还在努力维持着笑容，可桌上的气息却一点点被空相的冷意压得透不过气来。

粗陶碗里盛着的粟米饭冒着热气，夹杂着柴火灶的焦香，可在空相眼中，这些朴素的粮食却像是某种羞辱。

“呵——”空相轻蔑地哼了一声，伸出手指，在桌案上敲击起来。

那声音有节奏，却带着让人心头发紧的压迫感，仿佛每一次敲击都落在狼三一家心口。

“斋饭，斋饭……”空相似笑非笑，眼神阴冷地扫过那碗饭，“只有粗粮？没有肉？没有酒？”

他冷哼一声，猛地放下碗，碗沿撞在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狼三的妻子石月下意识一颤，手里的木勺差点脱落。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小心翼翼地说道：“道长，山中村寨，清苦惯了，平日里也只有些粗粮果腹……您若是不嫌弃，小妇倒还能再下些野菜……”

“野菜？”空相眼皮一挑，声音骤然拔高，带着几分戏谑：“本座堂堂佛门高人，远道而来，竟要吃你们这些畜生的猪食？”

话音未落，蚊尊者哈哈一笑，捧起那碗粟米饭大口吞咽，一边嚼一边添油加醋：“哈哈，道兄莫急！虽说是粗粮，但倒也香甜，比起那些腐烂血食也算别有滋味！哎呀，久违了凡尘滋味啊！”

石月勉强陪笑，可心中却是一沉。

她心知这几个闯进来的家伙绝不简单，而那光头僧人更是阴鸷狠辣。

她偷偷瞥了丈夫一眼，狼三的额头已沁出冷汗。

空相却没有因为蚊尊者的调侃而收敛，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酒呢？”

石月心头一颤，硬着头皮说道：“小妇不敢饮酒，寨中……寨中也没有酿酒的习惯……”

“哦？”

空相眼神骤冷，手指重重敲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宛如重锤击心。

他猛地将碗推翻，米粒散落在桌上与地面，发出轻微的簌簌声，狼三小儿刚想伸手去拾，被他冷冽的目光一扫，吓得小手僵在半空。

“本座让你们拿肉拿酒，你们却只拿出这破烂？是看不起我佛门弟子，还是看不起本座？”

空相语气森然，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气息渐渐弥漫，压得屋内空气仿佛凝固。

石月牙关一咬，立刻跪下，声音颤抖：“道长恕罪，寨中贫寒，实在没有酒肉可奉……求道长开恩……”

狼三见妻子下跪，咬牙也跟着跪了下去：“请道长恕罪，我等绝无轻慢之心！”

空相看着他们，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与残酷的快意。

他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喜欢看别人战战兢兢却又不得不屈服的模样。

他缓缓伸出手，抬起石月的下巴，声音阴冷低沉：“没有肉，没有酒，那就用你们的血肉来敬我，如何？”

石月面色惨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但下一瞬，她努力镇定下来，声音微微颤抖：“道长……妖皇律令在上，寨中凡民，不得私斗，若您在此行凶，怕是……”

她话未说完，便被空相一声冷哼打断：“律令？笑话！在我佛门眼中，尔等皆是孽畜，能得我施舍几句话，已是天大恩典！”

话音一落，屋内空气骤然一冷。

狼三浑身战栗，知道局面岌岌可危。

可就在这紧要关头，蚊尊者再度哈哈一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