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的虚空之中。
这里没有上下,没有左右,没有时间,没有物质。
漂浮着数十颗光团。
它们如同众星拱月般,将一个体积最为庞大,光芒最为内敛深沉的光团,簇拥在中心。
若是视线能够穿透那过于耀眼的光芒,窥见一丝本质,便会发现惊人的景象——
那枚居于中央的光团,其下方,并非空无一物。
一头庞大到难以用任何言语形容的巨象,正沉默地、以一种承载着整个宇宙重量的姿态,用它那如同撑天之柱般的脊梁,稳稳地托举着那枚光团!
而周围其他那些稍小一些,但同样威严无尽的光团下方,也隐约可见各式各样的,同样巨大的托举者虚影。
此刻,在这片沉寂了不知多少纪元的虚空中,变化正在发生。
除了中央那枚被巨象托举的光团,以及少数几枚之外,其余大部分光团,开始缓缓地朝着彼此靠近。
光芒与光芒之间的界限开始模糊。
——
深渊。
终焉母神的庭院。
一张简单的石桌旁,两道身影相对而坐。
一位,正是深渊的绝对主宰。
她依旧是那副笼罩在朦胧灰雾中的、难以看清具体样貌的神秘姿态,只是周身散发出的气息,比以往更加幽深、更加难以测度。
另一位,则是去而复返的黑夜与月亮之神。
她身披如夜色织就的长袍,长发如月光流淌。
“终于……”
终焉母神的声音如同从亘古传来,平静无波。
“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嗯。”
月亮女神轻轻应了一声,指尖的月相奇迹骤然定格为一片纯粹的黑,如同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
“祂……已经彻底死去了。支撑着世界底层逻辑的那根支柱断了。”
“连锁的崩塌已经开始,主世界的法则,会最先感受到这种松动和紊乱。”
母神沉默片刻,灰雾微微涌动:“你,不离开这里吗?回到你的月亮井里准备准备?”
月亮女神闻言,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极其浅淡的微笑。
她抬起银色的眼眸,看向母神灰雾后的面容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隐隐的兴奋。
“我们十个,是最初的,也是最强的。”
“可不能一下子就出场,总要给其他那些跃跃欲试的晚辈们,一个展示的机会。”
她的语气,仿佛在谈论一场即将开幕的盛大戏剧。
终焉母神周身的灰雾似乎停滞了一瞬,随即,一个听不出情绪的、平淡的声音响起。
“我会赢的。”
月亮女神挑眉,等待下文。
“狩猎的实力固然强大。”
“但她的控制力远不如我。她太过依赖自身的实力,而对于力量的把控,命运的调度上,还是有些缺陷。”
母神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一切早已在她的推演之中。
那个被她选中的代行者,那个身负她力量烙印的男人便是她手中最关键的一枚棋子。
然而,月亮女神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深邃,她轻轻摇头,银色的发丝流淌着月华般的光泽:
“我们十个之间,谁强谁弱,的确难以定论,各有胜负手。”
她话锋一转,银眸中闪烁着洞悉某种隐秘的、近乎愉悦的光芒:
“但现在我想,我们之中,谁是最强的那个,基本上可以肯定了。”
终焉母神的灰雾骤然剧烈翻腾了一下!
一股无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