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如溪流一般缓缓洒落,他的闷气才渐渐平复下来。有时候,他也会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望着涂山方向的月亮,月光温柔的如同母亲的手,拍打着他的脊背哄他入睡。可他怎么睡得着?他一闭上眼,眼前浮现的便是一张张熟悉的脸,温柔体贴的娘,目光坚毅的爹,阳光爽朗的青越,可爱灵动的青玉,甚至连涂枭、涂原、涂震、涂岩、涂弃的面孔都在他的脑海翻来覆去,如同大海里颠簸的浪涛一般,展现回忆的强大威力。
“青越,青玉,涂山部落的朋友,你们还好么?”姒启坐在山坡上,吹着来着林间的风,望着高高悬挂在夜空的那一轮圆月喃喃自语。
第二天早晨,姒启刚睁开困倦的睡眼,便听见远处有马蹄哒哒的声音,从远处渐渐走近。
姒启忙穿衣起身出营,只见一队青骢马停在军校场外,接着便是一个粗髯大汉领着十个目光如电的少年走进军校场。
粗髯将军走进军校场营门,便遇上前来迎接的少虎营营长虎啸和少虎营拳棒教习姒坚。
几人一阵寒暄,那粗髯大汉便朗声大笑,抱拳道:“卑职还有军务在身,不便久留,这就起身告辞了!这十名少年都是卑职从各个部落精挑细选的少年,就有劳二位调教了!”
虎啸和姒坚抱拳称谢道:“有劳车哙首领!”
说罢,那名名叫车哙的粗髯大汉跃马挥鞭,带着两个随从溅起一地尘土匆匆离去。
十名少年如同一排挺拔的杨树,个个朝气蓬勃,气宇轩昂,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阳刚热血的气息。
姒启沿着十个少年扫视了一遍,等到他看到右边的第一位少年,他的瞳孔突然猛烈收缩,发出难以置信的神采。
“青……青……青越!!!”姒启只觉心中如同一匹烈马在山路上纵横奔驰,颠簸地他的心都兴奋地怦怦直跳。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在距涂山千里之外的少虎营军校场见到自己的挚友。
可青越目光坚定,仿佛没有看到姒启一样,直直地望向前方。
“难道他没有看见我么?还是这三年来我的变化太大,让我的老朋友都认不出我来了?不,不会的!隔了三年,青越比原来长得更高,皮肤也稍微加了一点古铜黑,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青越!我们是打娘胎出生就在一起玩泥巴的好朋友,他怎么会不认得我呢?”姒启心中半是疑惑半是替青越辩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青越究竟是何情况。
正在姒启心中对青越情况疑惑不解的时候,忽听校场的台上响起少虎营营长虎啸雄浑有力的声音。
“诸位入少虎营已有三年,今日我们又要欢迎这十位来自我华夏部落天南海北的少年英雄。今日,我虎啸就亲自教大家一样我的看家本事!”虎啸本就国字方脸,剑眉入鬓,身上斜套着一件虎皮袍,更添英武豪放之气。
“好好!”台下的一百多名少虎营少年都高声呼喊,兴奋不已。毕竟平日都是拳棒教习姒坚指挥操练,他们并没有见识过这少虎营营长的实力。
“好好!”姒启也跟着高声呼喊,他也想要见识一下据说实力深不可测的少虎营营长的身手。
有人说,他在十一岁就曾徒手擒住一头猛虎,还将这猛虎扛回到部落。
有人说,他曾从两只猛虎的口中救下一个不到三岁的婴儿,还把那两只猛虎打得夹着尾巴逃走。
当然,这都没有第三种说法玄乎。第三种说法说这虎啸就是喝虎奶长大的,只身闯进数十只猛虎之中,都不会有老虎察觉,这也是他能多次徒手擒虎的原因。
可无论是哪一种说法,人们都确信虎啸是一个擒虎英雄。老虎见到他就像普通人见到老虎一样,充满畏惧与惶恐。
如今他要当着少虎营的一百多位少年展示他的看家本领,自然没有人愿意轻易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