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松是学着谷行之的样子来进行道歉的。
他也单膝跪地了。
他也诚心道歉了!
甚至,他道歉之时,差点还哭了出来。
那份认真的样子,比谷行之还要好上三分!
但,很可惜,有谷行之的珠玉在前,杨千松这种跟着来道歉的行为,多少还是有点东施效颦的感觉。
让人感觉非常的尴尬。
尤其是谷行之和杨千松的地位还有着那么大的差距。
且,双方所做之事,也完全不对等!
你杨千松怎么能学着谷行之的方法道歉呢?
“……”
此时,所有人都看着眼前这一幕,表情各异,却没一人开口。
云小山微微挑眉,没有说话。
王东生和张明达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杨书风张了张嘴,想替自己堂兄说句话,但最终只是化为一声叹息,没有开口。
他们都清楚,杨千松之前的做法,和谷行之的性质完全不同。
……
凌阳缓缓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看着鞠躬到底的杨千松,眼神平静得让人心慌。
片刻的沉默后,凌阳忽然轻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淡淡的嘲讽。
“杨会长言重了。”
凌阳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您何错之有?”
“……”
杨千松脸色一变,心下一凉,一股不祥的预感袭来。
果然,下一刻,就听凌阳说道,“您身为一会之长,审时度势,明哲保身,为了分会的安危着想,选择牺牲我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这难道不是最‘正确’、最‘明智’的选择吗?”
杨千松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凌阳继续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冰冷的针,扎在杨千松的心上:“您可是高高在上的分会会长!
而我凌阳,不过是个来历不明、只会惹祸的祸害罢了。您不对我落井下石,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敢劳烦您如此大礼向我道歉?”
他顿了顿,语气中的嘲讽意味更浓:“这要是传出去,别人岂不是要说我凌阳恃功傲物,不识抬举,连一会之长的道歉都敢不接受?
我可高攀不起您杨大会长,更不敢让您给我道歉。
您这歉……”
凌阳洒脱一笑,道,“我凌阳可受不起!”
说完,凌阳不再看面如死灰、浑身颤抖的杨千松一眼,在云小山和杨书风的搀扶下,缓缓转过身,朝着演武场外走去。
只留下杨千松一个人,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僵在原地,在周围众人复杂、怜悯甚至略带鄙夷的目光中,仿佛化成了一座滑稽而可悲的雕像。
阳光照在他身上,却只感到刺骨的冰冷和无尽的悔恨。
他知道,有些裂痕,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弥补了。
他亲手推开了一份天大的机缘,也彻底失去了这位未来巨擘的信任。
……
龙尾镇寻龙会分会主殿。
与演武场的肃杀和喧嚣不同,此刻的主殿内气氛显得庄重而略带一丝劫后余生的舒缓。
殿内只剩下核心几人:云小山、凌阳、王东生、张明达、杨书风。
凌阳服下了云小山给予的“生生造化丹”,又经过短暂的运功调息,脸色恢复了些许红润。
虽然左臂依旧无法用力,气息也还有些虚弱,但精神已然好了很多。
那股经此一战淬炼出的沉稳内敛气质,却愈发明显,让人不敢小觑。
云小山坐在主位之上,目光赞赏地看着凌阳,开门见山地道:“凌阳,此间事了,你接下来有何打算?是继续留在这龙尾镇分会先把伤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