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稀里糊涂就满十八岁,也就在这一年,一个女人闯进了点点的生活,使他陷入感情的痛苦之中,其实就是他的一场暗恋也叫单相思吧,是那种母子恋,就是他此生缺少母爱的一种病态的爱。离春节不到一个月,点点三项全能组来了一位新教练,是一位四十六七岁的女教练,姓云。
云教练单薄的细高个,四肢修长白净的脸庞,长着一双大眼睛,总是饱浸着泪水,一脸的忧伤,两条细长的眉毛总是微微颤抖着,像一只受伤的蝴蝶,一下一下轻轻的蠕动着双翅,几乎不言不语,上下唇总是紧紧绷着,训练时她简要的说些动作要领之后,如果有哪个队员问点什么,她总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静静地倾听着,一言不发,常常站在那里直勾勾看着队员们训练,一动不动,一天训练下来也说不上几句话。
一天训练结束,队员们都回去洗澡吃饭,她独自一个人坐在跑道旁的青草坪上,双手抱膝,下巴支在膝盖上,静静地待在那里。点点洗完澡,吃完了晚饭,走过大球场,看见云教练还独自一人坐在跑道旁那里,心想这云教练也太认真了吧,为了带好他们几个能早日出成绩,训练后还坐这里思索着训练的方案,点点都有点自责,训练时自己总是想办法偷懒耍滑,唉!,,,,,!
点点走了过来,叫了一声,“云教练!还不回去吃饭?”云教练似乎没有听见,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点点提了一口气大了一点声叫道,“云教练!”云教练好像是被惊吓到一般,吃惊地抬起头,两眼迷茫的瞪着点点,反而把点点吓得倒退了两步,结结巴巴地说,“云,,,云教练咋不回去吃饭?”云教练是深深大喘一口气,慢慢站起来,默默的走向宿舍,点点在一片暮色中,看着那修长漂亮的背影,慢慢远去,,,,!
训练时,云教练走到身旁俯下身纠正点点的动作时,用手把短发往耳后一别,有一股清淡的,几乎不用心就能感觉不到的一种独特的香味,钻进点点的鼻孔,一直扎进点点的心里,特别的舒服,如果你认真去闻,怎么也闻不到,它总是在不经意间突然窜入你的鼻腔,你五脏六腑都饱浸在麻酥酥的感觉之中,点点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近云教练,捕捉着那一种微微的感觉,晚上睡觉时点点躺在那里,云教练那一双忧伤地饱浸着泪水的大眼睛总是在那梦中浮现,,,,,!
过春节全训练基地都放了假,点点照例没有回家,回家干嘛?家里又没有好吃好喝的,到外面这几年,点点第一年回过一次家,一进门老妈就板着个脸,赚自己两手空空,这过节的也不知给他爹提一瓶酒回来,高声吆喝着,整的四邻八舍都知道,她那个没有孝心的吃货大儿子回家啦!她明明知道她那个大儿子就开那几个子儿,路途又远,哪来的钱?就是有了钱,那路费也太贵了,从南到北就一直坐着赶回家,那有什么钱买什么酒呀?买了酒哪有钱买车票?于是点点干脆就不回家,就当自己死在外面了!
点点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宿舍里睡懒觉呗,只听见门被轻轻的推开,点点抬头睁眼一看,叫了一声,“云教练。”云教练进了屋看都没看点点一眼,也不言语,四下打量着,低头看着点点床前床后床下一堆堆,一团团没有洗的脏衣服和也不知穿了多少回,一直没有下过水的,东一只西一只,床上地下席子下硬邦邦,臭烘烘的旧袜子,轻轻的叹着气,把它们都收拢起来,包了一大包,对点点淡淡的说了声,“去我那吃饺子吧。”
点点坐在小客厅,看着黑白电视港台的娱乐节目,嗑着瓜子又嚼花生,云教练在外面用大洗衣盆哗哗地搓着点点的臭衣服,不一会阳台上挂满了十几件运动衣裤,背心,裤衩子和十几双袜子。小厨房里又传出“咣咣“的剁饺子馅的声音,这是点点离家三四年后第一次有一种回家的感觉,你一下涌出一种特别的思绪,感到前心背后都暖暖的,云教练往两只大号的高脚杯里倒满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