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悖逆(2 / 2)

,都成了脚下可跨之地。
“可若那执刀之手……来自皇权之巅?”她无声追问。
心底的声音沉默一瞬,再响起时,却带着更沉静、也更磅礴的力量:
“那便更要看清,那执刀的是谁,为何执刀。既已入局,又怎么躲?”
若那执棋之手果真来自皇权之巅,既已看见那抹不该存在的“朱色”,即便装作无知,如何还能奢望全身而退?我们可能护得住,我们所有在意之人?
不!
护不住!躲即是坐以待毙,那为何要躲?
如果横竖都是一场死局,那不如我来做那个执棋的人。
纵是无法撼动那至高之处,我也要将这棋盘彻底掀翻。哪管前路是要与整个皇权为敌,我也要争一条生路,一条能让我们在乎的人,都活下去的生路。
这一次,我只求护我所爱之人,周全到底。
她迎着冰冷的月光,将无声的誓言,刻入骨血,一丝极淡、却带着斩开一切迷障的决绝,自她眼底最深处燃起。
只是这火焰,从此需得压在冰层下,敛在深潭里。她需得比从前更谨慎十分,步步如履薄冰,字字需再三斟酌,绝不能让御座上那位察觉,这看似温顺的沉默之下,正悄然燃起一缕悖逆的火星。
“好。”她对着虚空,也对着自己心中那抹身影,轻声应诺。
“那我便陪你……看一看这深渊底下,究竟藏着怎样的魑魅魍魉,又是谁,在二十二年前,就布下了这噬人的毒局。”
从这一刻起,目之所及,耳之所闻,手之所触,皆可能淬着如“赤凰草”般艳丽而致命的毒。慈蔼的笑颜,关切的言语,都可能包裹着见血封喉的刃。
她,可会怕?
祁落缓缓直起身,抬手,握住了面前那扇沉重的雕花门扉的铜环。微一用力,门轴发出悠长的“吱呀”声,向外洞开。
清冷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入,瞬间淌满了她素白的裙裾,也在她清澈的眼底,映出两簇跳跃不息、再也无法被任何阴影吞没的火焰。
怕又如何?!
那火焰,名为真相,亦名为与他同赴深渊的孤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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