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的金丹。
以他曾经的金丹期大圆满的境界,即使只是暂时凝聚出的金丹,也足以夺生死,定乾坤。生死搏杀,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到了今天,他算是在这个世界,有了真正自保的手段。诸多行事,也可以放开些手脚,率性而为。
他现在倒也不着急进入筑基期,他本来修为就是金丹圆满之境,现在说是突破,倒不如说是恢复修为。只消慢慢滋养体内的金丹碎片,莫说筑基期,就是金丹期,在将来的某一天,也会是毫无阻碍,水到渠成。
洞府外,隐约传来一声若不可闻的幽幽叹息。
柳守则起身,出门,只见暮夜月华下,立着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柳守则不禁哑然,这么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儿,正在伤风悲秋,对月长叹。
“咦……你,你出关了?”赵依丹收敛了愁容,神色有些期期艾艾。
柳守则微微点头,看着山中夜色弥漫,四下环顾片刻,指向一个地方说道“边走边说吧。”
柳守则手指的方向,是斜下方一处清潭。这清潭位置颇为隐蔽,周围树木生的繁茂,本是极难看见。但他目力极好,恰巧看到月光下的一抹碧波。二人一路行去,赵依丹在途中把收集到的信息,扼要说了一番,脸上始终挂着些忐忑和羞愧。
柳守则安静听完,宽慰道“赵师妹,你办的很好,以后一切顺其自然,不必刻意打听,也不必太过费神,我心中已有定数。我看你最近这段时间,从没修行过。要知道你气海丹田虽然出了问题,但法决运用应该无碍。在这灵山宝境,你无事时不如多研习下以往所学,以免来日开元通脉了,再惋惜今日丢失的光阴。”
这番话,已经颇有劝诫后辈的意味,赵依丹丝毫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点头称是。
这潭水不深,也极为清澈,触手冰凉,有种沁入心扉的舒适感。周边花草树木环绕,又有着数块光滑的巨石。赵依丹坐在石上,去了鞋袜,把脚放入潭水中,来回轻荡。
最近这些日子,她和柳守则接触渐多,知他性情淡泊,不喜和人交往过深,但待人温和,并非冷漠无情之人。闲暇之余,每每回思那晚,越发不解。为什么他拒绝自己的恳求,拒绝的毫
无余地。此时清水幽潭边,神清气爽,顺口也就问了出来。
柳守则道“其实也都告诉过你,只是你方寸已乱,又是涉世未深,没想明白而已。一来炼丹材料所需非小,你我手中半株灵草也没有,应该求谁去要,欠谁的债?二来我也有事需要特修局帮忙,自然是你求他们,他们求我。将来也好和他们了因果,清羁绊。”
赵依丹看着潭水,沉默良久,忽问道“等你拿回了剑,就要走了吗?”
“嗯”
他忽的想起那把篆刻了大半阵法的苍云古剑,还有那句,勿忘还我,就此看着碧波残月,一时间再也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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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云蒸霞蔚。日落,余晖似锦。
自上天剑山以来,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按照赵依丹的想法,柳守则应该整日窝在洞府不出,等快到十六门会的时候,再显露丹鼎方面的造诣。哪知柳守则出关之后,第二日就外出四处闲逛,初时还命元坤当向导。
到了后来,一个人也四处溜达,这十来天的时间,除了个别禁地,整个天剑山被他逛了个遍。
在这期间,门派中的弟子自然时有遇见。但在山间各个区域职守的,多是些三代弟子,这些人大都年轻,并不认识儿时的刘太岁。但自从刘太岁上山,他们从师傅或者交好的同门处,听说过这号人物。
是以每每柳守则出现,三代弟子居然都异常的恭敬,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只因他们都被灌输了一个共识,刘太岁品行不端,性情暴戾,又有掌门护着,你们不要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