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代的师伯师叔们,早早玩玩会收拾他。
是以,赵依丹原来担心的处处盘问,时时心惊的情景,倒是并未发生。
掌门铁了心维护刘太岁的消息,门派上下也人尽皆知。 路上偶尔遇到一些二代弟子,也未必就是以前结怨很深,见到柳守则,多半都只是无视而已。
而那些儿时积怨颇深的,遇到柳守则,往往会走过来恶言相向,或者嘲笑讥讽。柳守则也不还口,只是静静看过去,一副云淡风轻的摸样。往往别人说了许多,看他仍是不温不火的样子,又不能动手揍他,逐渐发觉自己不过是口舌之利,也是索然无味,自行离去。
唯独有个粗矮汉子是特例,他是二代弟子久远,执法长老的亲传弟子,除了任职执法堂,也负责教习三代弟子一些道决。也不知刘太岁以前怎么得罪过他,他平时只要无事,就会来找柳守则晦气。
柳守则对待别人的挑衅,往往是云淡风轻,温和相待。唯独对他却是针锋相对,往往数句话就能激得他暴跳如雷。久远修为不弱,但偏生嘴拙。打又不能打,说又说不过。如此折腾了一次,索性也不再来了。
赵依丹一直以来紧绷的心弦,也终于放松下来。
这日,春光明媚,柳守则只身闲逛,不经意间又走到了那处清潭。瞧见潭水边的巨石上,坐这个身形修长的的女子。正用一双白皙双足,在潭水中上下打着水花。
柳守则瞧她的侧影,这女子皮肤白皙,身段苗条,曲线玲珑,应是个极为漂亮的女子。但是看她举止形态,却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穿着红裙绿衫,头上插着数朵山花不说,还别着一根带着几片残叶的枯枝。
再看她踢水的动作,没有一般女子婉约嬉水的娇态,倒像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下了死力要把这潭水踢到天上去。
柳守则怔了片刻,正想转身离去,那女子已经察觉身侧有人,唤了声“喂。”
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柳守则,仔细打量。
柳守则微笑。
这女子黛眉清扫,红唇生骄,生的倒不让人失望。柳守则等了半天,见她喂了声,居然没有下文,比自己还沉得住气,不禁问道“姑娘,何事?”
女子也不应答,仍是仔仔细细的端详柳守则。
柳守则拱手,转身离去。
“喂,你过来。”女子拍拍身边的石头。
柳守则略一犹豫,随即走了过去,在她身边盘膝坐下。这女孩满是欢喜的摸样,眼睛眯成了月牙,无声的笑了会,才想起什么似的,继续用力踢着潭水。就这么一个人踢,一个人看,过了许久,柳守则幽幽问道“你想把这水踢到天上去?”
“不是,我在找人。”
“谁?”
女子停住了踢水的动作,转过脸来望着柳守则,又是长久的注视,才指着自己鼻子说道:“我。”
柳守则苦笑,难怪之前看她觉得有些怪异,这女子举止言谈,毫无逻辑,眼中神光混沌,显然非傻既疯。他又坐了片刻,这才缓缓起身。
女子也跟着站起身来,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疯了?我真的没骗你,我就丢在水里了。”她指着水潭,表情认真,盯着柳守则,满脸都是渴望赞同的神情。
柳守则答道“嗯。”
而后转身便走,毫不迟疑。
女子急忙蹦了起来,光着脚紧随其后。二人走了一会,柳守则转身问道“你跟我作什么?”
“我在找一个人。”
“谁。”
“刘太岁。”
柳守则停住脚步,仔仔细细打量。她眼中时而清明,时而浑浊,呼吸长短不一,的确是七窍不通,神智闭塞。确定了她不是同门设的什么圈套,这才又问她“你找刘太岁做什么?”
“因为他欠我一条命啊。”
“谁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