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再说下去,似乎不想多谈部落间的恩怨。张志文也识趣地不再追问,只是默默捣药。一时间,只有石杵与石臼碰撞的沉闷声响,和火堆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过了一会儿,草药捣好了,呈现出一种细腻的墨绿色粉末。张志文将石臼递还给老妇人。
“好了,婆婆。”
老妇人接过,看了看药粉的成色,满意地点点头:“手法不错,比那些毛手毛脚的小子强多了。”她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小的兽皮袋,小心翼翼地将药粉装进去,然后看向张志文,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出的笑意,“老婆子我叫桑婆,负责部族里一些草药伤患。以后若有什么头疼脑热,或是受了皮外伤,可以来找我。”
这算是一种初步的认可和接纳。张志文心中明了,恭敬道:“多谢桑婆。”
桑婆拄着拐杖站起身,佝偻着身子,慢慢融入篝火照不到的黑暗中。
张志文看着桑婆消失的方向,心中思绪翻涌。从石猛到桑婆,这些青岩部的老人,似乎都对部落的未来抱有深切的忧虑。生存的压力,外部的威胁,像无形的阴云笼罩着这个小小的部落。而他这个意外闯入的外来者,在这个复杂的局面中,又该如何自处,并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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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望向夜空。秘境的天空似乎与外界并无不同,星辰稀疏,一弯残月挂在树梢,洒下清冷的光辉。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剩下的二十九天,他必须更加主动。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低沉浑厚的号角声便唤醒了整个青岩部。张志文和其他人一样,迅速起身,用冷水清醒了一下,便赶往中央空地集合。
族长依旧站在那石台上,陈月梅、石猛等几位核心人物立于其身后。空地上,聚集了近百名青岩部的战士,男女皆有,个个神情肃穆,身上带着兵刃和狩猎的工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肃杀的气氛。
“今日狩猎!”族长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目标,黑森林东侧,灰岩河谷!由陈月梅带队,石猛负责策应和物资运输!”
“是!”众人齐声应和,声震林木。
张志文注意到,陈月梅今日换上了一套更显利落的皮甲,背后负着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弓,腰间挂着箭囊和短刃,英气逼人。而石猛则指挥着几十个看起来相对不那么擅长战斗的部民,包括一些像张志文这样的“劳力”,开始检查绳索、担架等运输工具。
“你,”石猛的目光扫过人群,落在张志文身上,“跟着运输队,负责搬运猎物。记住,跟紧队伍,不许掉队,更不许擅自行动,河谷里的危险,不是你能想象的。”
“明白。”张志文沉声应道。他知道,这是接触青岩部核心生存活动——狩猎的第一次机会,也是深入了解这片黑森林和那些妖兽的机会。
队伍很快开拔,悄无声息地穿过部落栅栏的侧门,如同一条滑入幽暗水域的长蛇,迅速没入浓密遮天的黑森林之中。
进入森林内部,光线骤然暗淡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腐殖质气息和某种若有若无的腥气。参天古木盘根错节,巨大的藤蔓如同怪蟒般缠绕垂落,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几乎发不出声音。
狩猎队的战士们显然经验极其丰富,他们行进时脚步轻灵,彼此间依靠简单的手势和眼神交流,自动分成数个小队,呈扇形向前推进,负责警戒、探路和侧翼安全。陈月梅走在队伍最前方,她的身影在复杂的地形中灵活穿梭,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不时停下,蹲下身检查地面的痕迹或是空气中残留的气息。
张志文跟在运输队中间,努力适应着这种快速而隐蔽的行军。他一边留意脚下,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