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脂、帆布、金属件、工具,从森林到炉火再到船架,都由他们串联成有序的流动。她的脚步轻快,像北极狐跃在冰河上的舞步,时而提着成卷的绳索,时而抗着梁木与木楔。即使在最混乱的时刻,她也能找到最短的路径,把材料送上正确的位置。 而两位诺斯人英格瓦尔和哈康,正带着最强壮的战士在船体骨架间忙碌,他们的身影在海风与木屑之间显得沉稳而厚重。那是一种与时间赛跑的姿态,也是与古老海族技艺的对话。他们常常站在“神船”与新船之间,像在丈量两个时代、两片海洋的距离。粗糙而满是茧痕的大手抚过阿拉伯船的龙骨时,动作轻得仿佛触碰新生儿的额头;下一刻,他们又转身去比对新船的曲度——那弧线该更柔一点、倾角更低些、肋骨更紧些。他们的眼神沉稳得像暮色中的海面,深邃而笃定。仿佛在他们的视野里,未来的巨舟已经破浪而出,桅杆在风中高歌,船腹在海潮里鼓起力量,向着未知又温暖的方向航去。战士们则在他们背后,如同一群默契的海鸟,轻声交换着绳索、木楔、铁扣,固定框架、调整弧度。每一根木梁嵌入的位置,每一声木槌敲击的回响,都像是在将一段段未来的远航命运锁在木骨之中。 纳贝亚拉与霍库拉妮也加入了工班,虽为女性,却行动利落得像两道灵动的影子。她们的手指缠满木屑与绳索的勒痕,指关节因为长时间用力而泛红,但动作永远稳、快、准。那种专注的神情让人几乎忽略她们纤细的身形。她们眼里的光很特别——不是单纯的兴奋,而是看到“归途”这个词在现实中成形的那种温柔而炽烈的希望。 “真没想到,旧世界的船是这样的!”纳贝亚拉在拼装甲板时抬眼望了望“神船”,语气里混着惊叹与敬畏。 霍库拉妮跟着抬起头,眉间带着几分回忆的柔色:“我曾听族里老人说过……从我们那里往北走,再往北——越过风暴海的尽头,也有像房子一样的大船。” 乌卢卢正拎着缆绳往返奔走,听了这话,眼睛像被夕阳点亮:“难道,你们那里再往西走,还有一个世界?” “有的,有的,还有很多世界!一定有的!”玛鲁耶尔抢着说道,一副比谁都明白世界奥秘的神情。 “你闭嘴!”乌卢卢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无奈,“你连我们接下来要去的是哪里都搞不清楚!”她随手指向远处地上的一把大锤子,喝道:“快去帮我把那边那把大锤子拿来!跑快点!” 玛鲁耶尔“哦”了一声,踩着沙地急急奔去。乌卢卢看着她的背影摇头,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翘起一丝淡淡的笑——在这艰巨的造船场间,连争吵都带着归家的味道。 至于后方的营务场地,则完全由塔胡瓦镇守。她站在堆满木炭、盐袋、干粮与水桶的空地中央,像一头暴躁却可靠的老犍牛,一刻也不肯放松。烈日照得塔胡瓦的皮肤泛着油亮的汗光,她却连擦都不擦,只是提着嗓子在物资之间来回咆哮: “谁动了我留给锅炉工的木炭?!给我回来!!那可是打磨龙骨要用的,不是给你们烤鱼的!” 塔胡瓦的吼声在滩涂上来回回荡,连远处的白鹭都被惊得飞起几只。 波蒂拉紧跟在塔胡瓦身侧,像是她怒火的回声,又像是他稳固的左臂。她一边分派人手搬运木炭和淡水,一边对队伍大喊:“午餐按区段配送!按——区——段!一号船坞的人都快饿晕了!”她的声音少了塔胡瓦的咆哮,却多了几分锋利的果断与女性的坚韧。 林科尔拉延与奈鲁奇娅则掌管着炊事区,炉火在潮湿的风里不知疲倦地燃烧着,仿佛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灯火,为整个造船场提供温度与心气。鱼汤在锅里咕噜作响,混着海盐和香草的味道,让远处干得口燥舌裂的木匠闻了都忍不住加快脚步;烤木薯散发着焦香,外脆内软,是最适合劳作间隙填饱肚子的食物;野菜泥带着湿润的清香,是长时间流汗后最让人
第575章 赶工造船(2 / 5)